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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過，這面銅鏡是當(dāng)年天上人祭祀用的法寶，能照應(yīng)出登天之路，如今還能用么？”</p>

“只是猜測，千年來，九色鹿都是一閃而逝，看起來像是附身到野獸身上，實際上只是靈氣不足。若是靈氣充足，或許能讓其一飛沖天，撞開那通天之門?！?lt;/p>

陳業(yè)聽明白了，原來是他們境界不足，不能完全啟動這銅鏡的功效，才弄出一閃而逝的效果，用來忽悠眾人上千年。</p>

氣海境的靈氣確實很少，想要驅(qū)使這種大型法寶遠(yuǎn)遠(yuǎn)不足。</p>

若是如此，那還真很有可能尋得涅槃宗的蛛絲馬跡。</p>

即使九色鹿撞開的不是天門，估計也是當(dāng)年涅槃宗的舊址。</p>

陳業(yè)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等到這場獵鹿會結(jié)束，便將銅鏡帶回去給尊主仔細(xì)研究。</p>

隨著大祭司念完了咒語，銅鏡之上的九色鹿也完全脫離出來，化作栩栩如生的九色神鹿。</p>

遠(yuǎn)處也傳來了猛獸的咆哮，一切正如大祭司所想的那樣。</p>

但就在九色鹿躍入高空消散之前，一道光影從祖靈殿飛出，落在那恐怖的白骨柱上。</p>

這是一個模糊的白色影子，仿佛是由霧氣組成的骷髏，一把抓住了那九色鹿，將其一口吞入了體內(nèi)。</p>

如此異變，將陳業(yè)看得一愣，問托婭麗兒說：“這是……換了新戲？”</p>

托婭麗兒仿佛也被眼前這一幕震驚，身體一震之后慌忙地跪伏在地。</p>

陳業(yè)有些不明所以，然后便看到大祭司也跪下了，祖靈殿里走出來的所有人都跪在這霧氣骷髏面前。</p>

其他蠻人頭領(lǐng)也是震驚得胡言亂語，也有不少人跟著祖靈殿的眾人下跪。</p>

陳業(yè)忙問道：“這又是怎么回事？”</p>

齊齊格桑解釋道：“宗主，這是大祭司一脈祭祀的祖靈，白骨祖靈！”</p>

祖靈顯靈？在這個時候？</p>

陳業(yè)抬頭望去，那霧氣繚繞的骷髏也將臉轉(zhuǎn)向陳業(yè)，空洞的眼窩仿佛也在與陳業(yè)對視。</p>

看來，這一次不是演戲啊。</p>

烈焰巨蟒在陳業(yè)腳下顯現(xiàn)，陳業(yè)便踩著蛇頭升入空中，與那白骨祖靈相對而立。</p>

白骨祖靈張開嘴，吐出一團(tuán)霧氣，將整個廣場籠罩起來。</p>

四周頓時變得伸手不見五指，只剩下陳業(yè)與那白骨祖靈能夠看清對方。</p>

見此情景，陳業(yè)好奇問道：“北疆的祖靈，你若真有靈，是有話要對我說？”</p>

白骨祖靈張了張嘴，發(fā)出低沉滄桑的聲音：“外來之人，你要滅了我北疆的全部祖靈么？”</p>

陳業(yè)搖頭道：“我不愿與諸位相爭，但我黃泉宗有自己的道統(tǒng)?！?lt;/p>

白骨祖靈詢問道：“但我已聽到祖靈消亡時的哀嚎，在你的城市，有人不再信奉我等?！?lt;/p>

陳業(yè)想起自己讓黑羽部改換信仰之事，祖靈需要吸收香火愿力才能維持，大大小小的祖靈各有神異，但多半因為愿力駁雜都是茫然無知的狀態(tài)，很難有完整的理智，只能遵循本能做出反應(yīng)。</p>

而一些祖靈信奉的人本來就少，一旦族人改換了信仰，祖靈便會迅速消散。</p>

陳業(yè)反問道：“千年以來，北疆的祖靈應(yīng)該消散了不少，不管我在不在這里，應(yīng)該也是一樣?！?lt;/p>

“有生有滅，這是草原的循環(huán)。但他們要封你為王，從今往后，你的意志便是眾生意志。只要你不祭祀祖靈，他們也會放棄，長此以往，我等必將全部滅亡。你要殺了我們嗎？外來之人！”</p>

陳業(yè)并未馬上回答，而是詢問道：“北疆祖靈還有多少？”</p>

白骨祖靈回答說：“不足兩百?！?lt;/p>

“如你這般能擁有神智的，又有幾個？”</p>

白骨祖靈沉默片刻，回答說：“只有我。祭祀千年不絕，我也才剛學(xué)會思考?！?lt;/p>

陳業(yè)聽了，有些感慨。</p>

果然是殘缺不全的傳承，佛門的成佛之法不會弄出一堆連思考能力都沒有的“野神”。</p>

這白骨神算是幸運的，歷代大祭司都是修士，智慧也比常人高些，祭祀的祖靈時間長，比別的祖靈要聰明些，但看白骨祖靈的模樣，比小孩子也強(qiáng)不了多少。</p>

陳業(yè)搖頭道：“我不準(zhǔn)備做北疆之王，你若是不愿意就此消亡，不如加入我黃泉宗。我會為你留一尊神位，可以繼續(xù)吸收香火愿力。至于其他祖靈，生死幻滅乃是自然規(guī)律，他們?nèi)羰遣辉父淖儯叛鱿鲆彩撬麄兊拿\?！?lt;/p>

白骨祖靈問道：“你的黃泉宗，要帶人去往何方？”</p>

陳業(yè)搖頭道：“各人自有領(lǐng)悟，無需我來指點。黃泉宗只是給凡人重頭再來的機(jī)會，祖靈也一樣。爾等若是不愿消亡，便為黃泉宗護(hù)法，只要爾等守我黃泉宗的規(guī)矩，我可以承諾，宗門不滅，香火不絕。”</p>

白骨祖靈嘆息一聲，四周霧氣盡散。</p>

待眾人抬頭望去，只見那白骨祖靈雙手高舉九色神鹿，跪伏于陳業(yè)面前。</p>

“我等，愿意歸附黃泉?！?lt;/p>

夜空中傳來蒼涼的回響，北疆諸多祖靈，都愿歸附于黃泉宗，只求香火不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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