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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臥龍
從模樣上看,盧志是一名典型的河北儒士。</p>
他比劉羨稍長四五歲,大概三十出頭,一身極為規(guī)整的青白儒服,頭戴儒巾,手持羽扇,腰間掛劍,面如冠玉,須眉銳利。他的笑容是溫和柔順的,但舉手投足間卻又有一股遮不住的英氣。身處飄飄的柳絲之下,嚴(yán)整的甲士之中,顯得格外蕭灑。</p>
而令劉羨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盧志的脊梁。這脊梁過于挺直,硬朗得似乎在里面澆了鐵。以致于常人和他談話的時候,常常會產(chǎn)生有一種錯覺,是否自己少了塊骨頭。</p>
一般來說,這樣的人會帶來一種藏不住的壓迫感,讓人覺得難以相處。但盧志卻并非如此,因為他有一雙溫婉的眼睛。瞳孔明亮且深邃,眼角卻微微下垂,其中似乎含有慈母般崇高的悲憫感,隨時會為他人的苦痛而落淚。即使露出微笑的時候,也會給人一種喜極而泣的錯覺。</p>
這兩種看似矛盾的特征賦予了盧志一種奇特的魅力,讓人聞名。剛一元服,就被楊駿看中,推舉為公府椽,兩年后轉(zhuǎn)任尚書郎,當(dāng)時他還不到二十歲,可謂是春風(fēng)得意。</p>
可惜人生難得順利,到三楊倒臺時,盧志受到牽連,因此被貶出京城,擔(dān)任鄴城令至今。若是楊駿不倒臺的話,恐怕他便會和裴頠一樣,不到三十就擔(dān)任三省宰相吧!</p>
不過對于劉羨來說,之所以關(guān)注范陽盧氏,其實只有一個原因。</p>
盧志的曾祖,乃是盧植,而盧植是自己曾祖劉備的老師。</p>
在劉羨打量盧志的時候,司馬乂也開始向盧志介紹自己的官屬,第一個介紹的自然就是劉羨。</p>
而聽說眼前的此人就是安樂公世子,征西名將劉羨的時候,盧志顯然也吃了一驚。他上下掃視劉羨良久,露出微妙的神色,既不是那種寒暄的笑,也不是敵視的冷漠,而是一種……不知所措?</p>
然后他再三猶豫,糾結(jié)良久,才終于說道:“久仰大名,不意竟在此處相會?!?lt;/p>
劉羨也有些緊張,他拱手回禮道:“今日得見盧君,真是三生有幸?!?lt;/p>
老實說,兩家人已經(jīng)有整整三代沒有任何交集了。不過對于寒門出道的劉備來說,到老師盧植門下讀書,是他人生的轉(zhuǎn)折點,也是仕途的領(lǐng)路人。而對于盧植來說,他也沒有想到,學(xué)生中這位沉默寡言的宗室旁支,會在數(shù)十年后成為皇帝,繼而令他坐上了帝師的稱號。</p>
這產(chǎn)生了一種宿命上的淵源,不止改變了一代人的命運,也改變了數(shù)代人的命運。</p>
因此,哪怕劉羨與盧志是初次見面,兩人也都從陌生中感到了一絲融洽。似乎兩人很早之前就該相識了,或者說,他們之中并沒有常人初見時的那種隔膜與邊界,似乎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鼐驮摻Y(jié)成一種特殊的關(guān)系。但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兩人也說不好。</p>
但兩人也不約而同地壓下了這種難言的情緒,在表面上也就一聲招呼,之后就不再多言了。</p>
相互介紹之后,一行人向王府走去。因為是客人的緣故,盧志和司馬乂走在最前面,劉羨則走在次一排,聆聽他們說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閑話。</p>
司馬乂問道:“說起來,我和十六弟(成都王)已經(jīng)十年沒見過了,他身體還好嗎?”</p>
盧志道:“殿下費心了,成都王現(xiàn)在一切都好。”</p>
司馬乂又感慨道:“那就好,還在洛陽的時候,每到春夏之交,十六弟經(jīng)常害熱病,先帝每年都要在春天備藥。一轉(zhuǎn)十年過去了,他都長大元服了,我卻還不知道他的模樣,真是唏噓??!”</p>
盧志說:“這都是妖后的罪過,相信殿下兄弟相見的日子不會太遠了?!?lt;/p>
劉羨聽到這一句,心中一動:沒有朝廷的允許,就國和出鎮(zhèn)后的宗王是不能隨意離開駐地的。這句兄弟相見是什么意思?</p>
他低頭沉吟時,似乎又有一種錯覺,那就是盧志在看著自己。但他抬起頭來,卻只看見盧志繼續(xù)與司馬乂說話:</p>
“殿下,你收到朝廷最新的消息沒有?”</p>
“當(dāng)然沒有,你知道,我在常山待了十年,就像一座瘟神,除了我身邊這位,還沒有任何洛陽人愿意來看我。”</p>
劉羨又一次覺得盧志正在看著自己,這回他們對上了眼——不是錯覺。</p>
抵達常山王府后,其余閑雜人等都退了出去,參會的還是上次那些人。只是這一次,劉羨坐在了司馬乂的左側(cè),而盧志坐在了此前劉羨在的位置。</p>
經(jīng)過之前的烘托后,盧志整頓衣冠,終于向司馬乂表明了來意,他道:</p>
“殿下,您如何看趙王輔政一事?”</p>
劉羨心道:果然是為了這件事!環(huán)顧周遭,眾人都露出一樣的了然神情。</p>
司馬乂斟酌一二,說道:“說實話,趙王自認相國,行為已經(jīng)越矩了。但怎么說呢?他到底立下了覆滅后黨的大功?!?lt;/p>
“世人都知道,這些年里,妖后的罪過,實在是太大了。因此,趙王的功勞也難以封賞?!?lt;/p>
“如果他止步于此,不更進一步,我們對他無法指責(zé)?!?lt;/p>
盧志微微頷首,贊許道:“殿下說得極是??伞对姟分杏醒裕骸侍熘搓幱?,徹彼桑土,綢繆牖戶?!@說得是未雨綢繆,防患于未然的道理?!?lt;/p>
“對于現(xiàn)在的趙王,或許還不該大加指責(zé)。但殿下是武帝血脈,有匡扶朝綱的職責(zé),朝局既然有動亂的傾向,難道不應(yīng)該采取一些措施,先事慮事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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