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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公發(fā)狂(5k)
雖然天色已經(jīng)亮了,但安樂公的房間還是一片晦暗,房門、窗戶,還有床簾,此刻全都緊閉著,陽光從外面透進,眨眼都變成了破敗的灰色。</p>
屋內(nèi)的味道也很頹廢,張希妙推開房門進來的時候,一股濃烈得仿佛要變質(zhì)的酒臭氣頓時鋪面而來,讓她忍不住微微咳嗽。</p>
她再往前走幾步,房中的味道變得更加難以形容。地面上胡亂丟棄著已經(jīng)變質(zhì)的食物殘渣,還有各種各樣已經(jīng)發(fā)黃變形的男女衣物,床榻旁邊是一張擺滿了雜七雜八酒具的席案,而在席案下面,火盆的木炭還在靜靜燃燒著,從里面的積灰可以得見,大概已有兩三天沒有人來更換火盆了。</p>
這情景讓希妙更加蹙眉,繼而去打量榻上沉睡的安樂公。</p>
果然,劉恂此時正赤條條地躺在榻上,三層寒衾已被踢翻了兩層,而一名披頭散發(fā)的侍妾趴在他胸膛上,同樣赤身裸體。希妙看過去,發(fā)覺侍妾雖不出一言,但身體卻在微微發(fā)抖,顯然是已經(jīng)醒了,可在主母面前不知所措,又怕驚醒了安樂公,只好一動不動地裝睡。</p>
張希妙暗嘆一口氣,放在剛開始時,她還會因為這些和劉恂慪氣,但在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有些麻木了。張希妙沒有掩飾什么,她先是把一些尚算干凈的衣物撿起來,而后挺著腰緩緩走到木窗旁,徑直把窗戶抬起。</p>
天光與冷風(fēng)早就等候已久,此時刷得一下從戶外席卷而進,房中驟然明亮,床簾隨之掀開,寒意瞬間爬滿了劉恂全身,使得他驟然驚醒。</p>
“誰?”安樂公豁得坐起,把侍妾甩在一旁。他瞇著眼睛往光亮處看去,等發(fā)現(xiàn)是妻子后,他舒了口氣,整個人又松弛下來,沒好氣地問道:“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說好安心養(yǎng)胎嗎?”</p>
張希妙挺著肚子走過來,把衣服扔到劉恂身上,說道:“有事情要和你商量。”</p>
“什么事?”</p>
“關(guān)于辟疾的事?!?lt;/p>
“還以為有什么大事情。”聽說事關(guān)于劉羨,劉恂干脆躺回到榻上,漫不經(jīng)心地瞇起眼睛,“他的事,一向都是你拿主意,何必跑過來問我?你自己定吧?!?lt;/p>
安樂公如此習(xí)以為常地流露出漠然,張希妙不由有些慍怒,她把衣物扔到榻上:“確實是大事?!?lt;/p>
“什么大事?”</p>
“辟疾的婚事?!?lt;/p>
希妙說罷后,等待著安樂公的回應(yīng),可劉恂卻不發(fā)一言。過了一會兒,希妙感到奇怪,細細打量安樂公,卻發(fā)現(xiàn)他胸脯微微起伏,鼻中傳來輕細的鼾聲,原來他頭一落枕,就直接昏睡過去了。</p>
張希妙一時呆住了,她回過頭看窗外舞動的無葉柳枝,腦中思緒無數(shù),心中則感到無比寂寞。</p>
當(dāng)年她出嫁的時候,也是在一年正月,窗外也是小池與柳樹,不過卻春風(fēng)和煦,柳葉如絲。當(dāng)時她才十四歲,既因要離家而憂傷,又為即將嫁入皇家而快樂,出嫁的前一晚,母親和她說了一夜話,又流了不知道多少或幸?;驊n傷的淚水,以致于母女分別的時候,眼睛都是紅腫的。</p>
而當(dāng)時的新興王劉恂年方十六歲,還是一個面孔白凈、笑容清爽的少年。他親自領(lǐng)著墨車到張府前后,就給府前恭賀的孩子與老人們分發(fā)禮物,周圍一片歡聲笑語,喜氣洋洋,熱鬧得無以復(fù)加。當(dāng)希妙穿著嫁衣出來的時候,兩個少年男女在人群祝福中羞澀對視,她頓時就萌發(fā)出一種幸福將地久天長的預(yù)感。</p>
然而這已經(jīng)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現(xiàn)在張希妙望著窗口,沐浴洛陽城蒼涼的北風(fēng),竟覺得自己從未真實的活過。</p>
“夫人?”安樂公的侍妾看出希妙的不對,小聲勸解道,“你正懷著胎,不要吹冷風(fēng),小心動了胎氣?!?lt;/p>
張希妙回過頭來看她,想了一會兒,總算記起了她的名字,笑道:“你叫行女吧,不必擔(dān)憂,我也沒有那么嬌弱。我有事和大人相商,你既然醒了,就穿上衣服早點出去吧,”</p>
“可大人要是發(fā)火……”</p>
“我在這,放心吧?!?lt;/p>
行女連忙小心翼翼地起身,既害怕打擾了劉恂,又害怕違背了主母,她穿上衣物后,向張希妙行了一禮,就匆匆離去了。</p>
張希妙看她遠去后,再將目光投回丈夫,她再次挪動身子,徑直坐在床頭,用發(fā)冷的右手觸碰他的臉龐。</p>
這一下又驚醒了劉恂,他看見妻子的面孔后,立刻把手推開,抱怨道:“你怎么還在這?不是說了嗎?辟疾的事,你自己定就是了?!?lt;/p>
張希妙不為所動,她握住劉恂的手,以前所未有的嚴肅語氣,直視著劉恂道:“六郎,這不是小事!是辟疾的婚事!”</p>
“什么?!”劉恂這回聽清楚了,他坐起來問道:“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p>
張希妙松開手,又暗嘆了一口氣,緩緩答說道:“就是昨日的事情,有人家通過小阮公提親,所以我才來找你商量。”</p>
“什么人家?不會是哪里的寒門吧?”劉恂往身上披了件袍子,信口說道:“如果是門戶太低,可以直接回絕了!”</p>
張希妙裝作沒聽見,如果沒有鄄城公主動提親,莫非他還有什么挑選的余地嗎?辟疾之所以到現(xiàn)在都沒有定親,不就是因為安樂公高不成低不就嗎?自己的丈夫好像活在虛浮的世界里,完全不知道生活到底是什么形狀。所以她只是說:“不是寒門,和我們家門當(dāng)戶對。”</p>
“門當(dāng)戶對?什么人家?”</p>
“是鄄城公府。”</p>
“鄄城公……”</p>
“就是國子博士祭酒,曹志允恭公!”</p>
聽到這個名字,劉恂徹底醒轉(zhuǎn)過來了,他狐疑地望著張希妙,一句一頓地問道:“就是那個曹操的孫子,曹植的兒子,司馬炎的發(fā)?。俊?lt;/p>
“他怎么會來提親?”</p>
“是這么一回事?!?lt;/p>
希妙把劉羨在小阮公處撞見鄄城公,繼而獲得鄄城公賞識的過程,簡明扼要地介紹給丈夫,她盡可能地突出了自己孩子的優(yōu)秀,以及這次定親對劉羨未來的影響,希望丈夫能夠盡可能地體會到這些,不要生出些其他的想法。</p>
說到最后,希妙總結(jié)說:“鄄城公的家教極好,他能相中辟疾,可說是天大的幸運。等小阮公登門的時候,就算有什么過分的條件,你我也要遷就,千萬要促成這樁婚事?!?lt;/p>
安樂公一時沒有出聲,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p>
張希妙本來怕他直接發(fā)火,說什么劉備的曾孫怎么能娶曹操的曾孫女,有辱家門辜負祖宗之類的渾話,但現(xiàn)在并沒有發(fā)生,這讓她稍稍安心,而后開始等待他的回復(fù)。</p>
然而安樂公沉思的時間似乎有點過長了,他沉默著穿起所有衣物,而后在房內(nèi)徘徊了兩圈,仍然沒有說話。這倒讓希妙有些奇怪了,她問道:“有什么不對嗎?”</p>
“夫人”劉恂慢慢說,“我覺得其中有詐?!?lt;/p>
這句話可謂是沒頭沒尾,反而更令張希妙糊涂:“六郎,你在說什么?這不是一樁婚事嗎?”</p>
“你不明白。”劉恂撫摸著下巴,陰沉沉地說道:“這看似是一樁婚事,實際上是一個圈套,是司馬炎的謀略!”</p>
“謀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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