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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先別問我們成何體統(tǒng)！您該問問您這個‘好兒子’，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好事！”</p>

沈翰林一愣，目光落在狼狽不堪的沈景然身上，又看到他身后哭哭啼啼追來的柳氏，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p>

“父親！是沈景然！是他害死了外祖母！”沈明宣搶著喊道。</p>

“我們親耳聽到！他說那個老太婆終于死了！他就是個殺人兇手！”</p>

“什么？”</p>

沈翰林聞言，如遭雷擊，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p>

他的第一反應是震驚，是難以置信。</p>

害死了老夫人？</p>

景然？</p>

他怎么敢？</p>

他下意識地看向沈景然。</p>

沈景然被兩個哥哥的氣勢嚇破了膽，此刻正跪在地上，渾身抖如篩糠，臉色慘白，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p>

沈翰林的目光，在三個兒子和柳氏之間來回掃視。</p>

震驚過后，他忽然冷靜下來。</p>

他再次確認道：“你們是說……岳母她……真的是被景然……”</p>

“千真萬確！”沈文宣斬釘截鐵地說道。</p>

“父親！此等弒親惡行，天理不容！您必須將他送交官府，給我們李家，給死去的外祖母一個交代！”</p>

他以為，父親會勃然大怒，會痛心疾首。</p>

可沈翰林的臉上，震驚的表情褪去后，并沒有憤怒和悲傷，而是一種壓抑不住的，近乎癲狂的……狂喜！</p>

沈文宣和沈明宣徹底愣住了。</p>

他們呆呆地看著自己的父親，仿佛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怪物。</p>

“哈哈……哈哈哈哈！”</p>

沈翰林忽然仰天大笑起來，笑聲里充滿了壓抑許久的快意和野心。</p>

他非但沒有憤怒，反而大步走到跪在地上的沈景然面前，親自將他扶了起來。</p>

他重重地拍了拍沈景然的肩膀，那雙閃著精光的眼睛里，滿是前所未有的贊許和欣賞。</p>

“做得好！景然！做得好啊！”</p>

他高聲贊道：“你比你大哥有魄力！比你二哥有手段！好！真是我的好兒子！”</p>

這句贊揚，比任何一句辱罵，都更讓沈文宣和沈明宣感到錐心刺骨。</p>

他們如墜冰窟，渾身冰冷。</p>

“父親……您……您在說什么……”沈文宣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p>

沈翰林卻看也不看他，他轉過身，走向一旁早已嚇傻的柳氏。</p>

他臉上的表情，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曾經的冷漠和厭棄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失而復得的和顏悅色，甚至是帶著一絲討好的溫柔。</p>

“柳娘，”他握住柳氏的手，柔聲道。</p>

“這些日子，委屈你了。你放心，從今往后，我再也不會讓你和景然受半點委屈了?！?lt;/p>

柳氏呆呆地看著他，仿佛還沒從這巨大的轉變中回過神來。</p>

柳氏也以為沈翰林會憤怒的把沈景然送到官府呢。</p>

沈翰林已經興奮地在書房里來回踱步，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自顧自地盤算起來：</p>

岳母一死，整個李家群龍無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