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關(guān)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并且關(guān)閉廣告屏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xiàn)內(nèi)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鋒藏

“望諸卿體察哀家保全皇室顏面之心，共維朝綱，勿使流言蜚語損及天威。”</p>

大臣們哪能聽不懂，其實就是封口，或者說淡化事情的嚴重性，只是隱晦而體面。</p>

也的確是李玉娥的一貫行事風(fēng)格。</p>

可封口好封，別管他們是什么派的，也都沒有那么蠢的，都嚴重到這份兒上了，誰不知道不能亂說？</p>

但接下來呢？</p>

他們的選擇呢？</p>

能何去何從呢？</p>

“臣請擴大禁煙令，嚴查邊關(guān)走私，凡涉鴉片者，不論官民，皆以謀逆論處。”</p>

“臣請于詔書中增補‘重振圣學(xué)’之條，以正君心?！?lt;/p>

“番邦夷狄，以毒物禍亂我大明，當(dāng)嚴查海禁，絕其根本！”</p>

“天象示警，陛下圣明，必能自省，臣請以星變之說勸誡?！?lt;/p>

或憤慨，或沉默。</p>

但不約而同的回避討論皇帝的成癮程度。</p>

譬若屋宇著火，眾人皆知梁柱已朽，然皆奮力撲打檐角火星而已。</p>

一則梁柱傾頹，并非一日之功，蛀空之木豈是瓢水可救？便是去救，最是可能火熄而柱倒梁塌，大廈既倒，又算是誰之過？</p>

二則水火無情，誰愿以身相試，越過水火而扶將傾之柱？眾人互見彼此忙亂，便也算得盡了心力。</p>

三則，真有一日，柱倒梁塌之時，檐下奔逃最是便宜，倘若真去盡心盡力，撼那朽木，是要被壓作齏粉的。</p>

這是合理的。</p>

可不代表這就是對的。</p>

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這么想的。</p>

馮保和張居正，呂調(diào)陽等人一直未曾開口。</p>

李玉娥也未曾回應(yīng)。</p>

他們作為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中直接對這個天下負責(zé)的人，他們無法拋開身上的責(zé)任感。</p>

原本早已出現(xiàn)裂痕的，李玉娥，張居正，馮保這個權(quán)力三角，在事實的殘酷沖擊下被迫重新粘合緊實。</p>

被留下后，張居正和馮保同時開口。</p>

“太后娘娘?！?lt;/p>

“太后娘娘，臣……”</p>

李玉娥擺了擺手，用力的揉著太陽穴，眼底滿是痛苦。</p>

那是她的孩子。</p>

是她傾注心血去培養(yǎng)的孩子。</p>

亦是未來的君主。</p>

可是能怪誰？</p>

太醫(yī)的確不知情，這阿芙蓉的確也是藥，只是沒有人發(fā)現(xiàn)過它的可怕，他們并非成心，只是給陛下開出了鎮(zhèn)痛的藥方。</p>

怪殷大夫揭露真相？那讓陛下真變成那兩個死囚那樣就好了？自己就滿意了？能對得起天下人和先帝了？</p>

但真要抉擇，依舊是痛苦的。</p>

那是未來的君主。</p>

可那也是她精心教養(yǎng)的孩子。</p>

窗外雪又落，紅墻映清輝。</p>

靜謐，空曠，安寧。</p>

“……馮大伴，那殷氏可還關(guān)著？”</p>

“回娘娘，仍押在偏殿?！?lt;/p>

“擬旨，殷氏勾結(jié)白蓮教謀逆，凌遲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