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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應(yīng)了一聲，蒙毅則在一邊將鹿肉也串好，李斯主動過去幫忙，進度加快，架到火上，肉香漸漸彌漫。</p>

嬴政接過李斯遞來的烤鹿肉，表面均勻撒著香料，焦黃處滋滋冒著油花，咬下一口，肉質(zhì)鮮嫩多汁。</p>

“果然這樣烤風味最佳?！泵商癖坏艿芡段沽艘淮?，也不嫌燙，三兩口咽下，嘆道：“就是麻煩，要切成這樣細小的肉塊，還要肥瘦混搭著穿?！?lt;/p>

李斯還要給嬴政拿，嬴政示意他坐下自己吃，殷靈毓也拿了兩串，韓非貢獻出一囊果酒。</p>

“內(nèi)子親手所制，用山梨釀的?！?lt;/p>

酒液傾入陶碗，泛著琥珀色的光，酸甜的酒香摻雜進烤肉的味道里，還沒喝就叫人先有些醉了。</p>

殷靈毓頓了頓，也拿起一碗來。</p>

她素來不喝酒。</p>

天邊的火燒云燦爛盛大，眾人望著遠處層巒疊嶂，心中暢意難抑。</p>

李斯率先舉杯，笑道：“待天下大定，臣愿輔佐陛下修一部《秦典》，集諸子百家之長，為后世開太平之基。”</p>

蒙恬豪邁地咬下一塊鹿肉，朗聲道：“末將愿為陛下開疆拓土，讓大秦的旗幟插遍天下！”</p>

“法度清明，路不拾遺，便是韓非，畢生所愿。”韓非也舉起碗。</p>

“朕要讓天地開闊，四海臣服，朕要讓百姓朝有食，暮有所，朕要締造真正的國與家，朕要讓后世提起我大秦，便是無邊昌盛！強國富民！”</p>

嬴政說的意氣風發(fā)，然后扭過頭去問道：“靈毓，你呢？”</p>

殷靈毓只是用酒碗和嬴政碰了一下，然后仰起頭喝了兩口，嗆的咳了兩聲。</p>

她到底還是不習慣喝酒。</p>

“欠你的酒?！?lt;/p>

殷靈毓輕聲道。</p>

嬴政的笑意漸漸褪去。</p>

“至于以后……我想去云游，可能還會出海。”</p>

李斯注意到陛下拿碗的手背暴起青筋，連忙打圓場道：“殷相醉了吧？師弟，你這酒太烈，不適合初學者喝。”</p>

“……是?！表n非認下了這個指控，順手把殷靈毓的酒碗拿了回來。</p>

他們想著她想喝就喝了，又不是不能照顧她，就沒攔著，誰成想會這樣。</p>

嬴政最終只是平靜的問道：“那我說我需要你，想讓你留下呢？”</p>

殷靈毓笑了笑，仿佛方才只是一聲戲言：“那我就留下。”</p>

嬴政卻別開頭，看向火堆，恍惚覺得回到了剛從趙國離開的時候，然后就又想起一些話。</p>

“我要?！?lt;/p>

“我不會食言?！?lt;/p>

嬴政的聲音很低，像是嘆息，又像是……委屈。</p>

“殷靈毓，你又騙我?！?l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