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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她出去也會(huì)被辱罵，來往的人也紛紛對她避而不見，所以她后來除了回趙家求助求接濟(jì)，基本不太愿意出門去了。</p>

嬴政到院門外叩了門，殷靈毓剛好也吃完了飯，拿上錢袋，含笑招呼嬴政道：“君既來，助我擇些物什去，何如？”</p>

“……自無不可。”嬴政敗在那坦蕩澄澈的目光下。</p>

也許，他見到自己有多不受待見，就會(huì)很快學(xué)會(huì)和自己劃清界限了。</p>

殷靈毓和嬴政一同往市集方向走，然后按著缺少的東西清單一樣樣買，昨日只買了一點(diǎn)粟米，肯定是不夠吃的，還有一些雜物，瑣碎的一一買齊，期間不少次有人竊竊私語。</p>

嬴政只是沉默著，并不多在意，他習(xí)慣了。</p>

他只看向殷靈毓，見殷靈毓也一臉平靜，手抬起又放下，最終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做。</p>

這是他選擇不拋棄自己的，自己何必急著推開他。</p>

然而等幫忙提著東西回到殷靈毓的院子后，嬴政還是開了口。</p>

“趙人惡秦，亦惡我，君若與我同處，難免受牽連?！?lt;/p>

說完，嬴政轉(zhuǎn)身欲走，背影挺得很直，顯得有些僵硬。</p>

殷靈毓叫住他，語氣平靜：“戰(zhàn)爭是國與國之事，其中恩怨對錯(cuò)難論，但從來與稚子無關(guān)?！?lt;/p>

嬴政本來沒回頭，聽完卻突然笑了一聲，轉(zhuǎn)過身看著殷靈毓，眼睛里帶著毫不掩飾的凜冽，和一點(diǎn)對這一切的恨意與厭惡：“那丹兄為何亦在此處？”</p>

“既為太子，受民供養(yǎng)，自當(dāng)承其責(zé)，平爭端。”殷靈毓點(diǎn)了點(diǎn)衣領(lǐng)上的玄鳥紋，又對嬴政眨了眨眼，放輕了聲音：“且不論外物，孰謂吾欲至斯乎？”</p>

的確也不是人家想來的，他只是適應(yīng)的很好罷了，嬴政自覺失言，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p>

為什么得到善意，他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回饋了呢？</p>

因?yàn)槟玫臎]有任何代價(jià)，不需要他付出什么東西，他甚至不敢相信，再加上……</p>

第一次有人和他說，他無辜。</p>

他本來就沒做錯(cuò)什么，是大人丟下了他，在這趙國，在這邯鄲，他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母親，剩下的都是鋪天蓋地的排斥與惡意。</p>

他真的……很委屈。</p>

嬴政別過頭，不想讓殷靈毓看到自己的難過，只低聲道：“是政之過，愿君宥之?！?lt;/p>

看了看身上沒有賠禮，干脆走過去伸出手，意思是給殷靈毓打兩下出氣。</p>

殷靈毓只是笑著往他手心放了一只桃子，笑道：“那便多來伴我吧，初到趙國，君為吾第一友矣?！?lt;/p>

嬴政拿著桃子，呆楞在原地。</p>

燕太子……他說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