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繾綣

但一看這女子清清冷冷的平淡模樣，又收回目光。</p>

嘶，看來得和錢尚書什么的，打探打探？</p>

這種能把陛下掰過來的人，不能交好也至少不能得罪，更何況他們中有不少人因為她是個女子參奏過，借著賠禮的機會拉一拉好感，說不定還能搭上線？</p>

是該讓夫人去拜訪，還是按著官職自己去？這可得好好考慮考慮，還有送什么禮，不求多投其所好，至少不能出錯。</p>

早膳已經(jīng)錯過，百官直接吃的就是午膳。</p>

光祿寺的手藝不好不壞，殷靈毓的規(guī)格是兩葷兩素一湯，那道鴨子吃著比那天的攤販做的甚至還差點，倒是湯不錯，但紫菜蛋花湯再怎么做也難喝不了吧？</p>

不過，這個倒不著急著插手去改，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殷靈毓開始專心畫織布機的圖紙。</p>

養(yǎng)濟院給寡婦一定的工作崗位還不夠，還是利益最能打動人，有了效率更高的紡織機，再加上羊毛脫脂后也需要紡織，就需要大量的女子走出家門做工。</p>

趁著還沒有完全被禁錮之前，讓她們能掙錢，掙錢就能挺直腰桿，就有底氣，就會讓更多的家庭留下女嬰，給一口飯吃，養(yǎng)到歲數(shù)了送去織布織毛衣賺錢。</p>

而不是溺斃。</p>

說起這個，殷靈毓趕緊又出門找錢唐添了一條，養(yǎng)濟院開起來之后，仍溺死女嬰者，充作苦役。</p>

三年。</p>

錢唐本來不贊成，覺得處罰過重，架不住殷靈毓從知法犯法，太過心狠等角度強調(diào)了幾句，想了想也就同意了。</p>

的確，有了養(yǎng)濟院可以收留卻還是要殺了自家親骨肉，的確有違倫常了。</p>

接下來的日子里，朱元璋和洪武朝臣子進(jìn)入了一種詭異的蜜月期。</p>

如果非要總結(jié)一下，大概是，事事周全，如臂使指，行事利落，清廉奉公，繾綣多情……</p>

啊呸！</p>

總之，朱元璋制度是否合適，也就不追求新建住宅了。</p>

墨書是城郊的一個小乞兒，之所以有個文縐縐的名字，是他自己拿僅有的那點見識給自己起的，老是被叫小叫花子，他又沒有名字，就想著讀書人是被尊重的，他就姓墨，墨水的墨，叫書，讀書的書，圣賢書的書。</p>

捧著自己的碗，墨書縮在破城隍廟的角落里，把滿是補丁的衣裳又裹緊了些，這件衣裳還是他一年前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袖口早已磨得發(fā)亮，但卻比一年前合身了很多———他長高了。</p>

數(shù)著懷里僅剩的幾個銅錢，墨書糾結(jié)的要命，他知道那人是騙子，說要給他飯吃，要收他做學(xué)徒，其實是想讓他跟著他去偷東西。</p>

可是，他真要活不下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