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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從隔壁天花病人群體選出合適的痘痂，稱為“熟苗”，之后依次加工，放置在瓶內(nèi)，于土下靜置數(shù)日減輕毒性，之后將粉末和水混合，做成包裹在棉花團內(nèi)的“合格苗”。</p>

“太醫(yī)院的人來過嗎？”</p>

“沒！”</p>

一切皆在預(yù)料當(dāng)中，太醫(yī)院的御醫(yī)怎么可能來呢，只不過是給了幾張薄薄的旱苗方子罷了。</p>

……</p>

視察結(jié)束后，蔣青云一路縱馬狂奔，從永定門入南城，抵達天橋種苗現(xiàn)場。</p>

十幾處棚子，簡陋的很。</p>

每天都會有上千份從育苗場出來的合格苗運到這里，種到百姓鼻子里，從而產(chǎn)生抗體。</p>

“大人~”</p>

“進展怎么樣？”</p>

“百姓們很是配合，出痘的人會集中送到南苑?！?lt;/p>

“注意市面相關(guān)謠言，一旦出現(xiàn)，即刻偵緝，即刻捉拿。”</p>

“大人放心，真沒有，大家伙都積極著呢。”</p>

排隊的百姓伸長脖子翹首以待的模樣似乎佐證了這一點。</p>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心理，本質(zhì)上和穿越前那些大媽排隊領(lǐng)免費雞蛋是一回事，占便宜了，還是占了朝廷的便宜。</p>

每代人都有每代人的雞蛋。</p>

……</p>

十月。</p>

周紹帶來了一條消息——除大同之外，山西各州縣皆被攻陷。</p>

“周兄，你們吏部的人消息靈通啊?！?lt;/p>

“吏部是六部之首嘛，好多消息我都不用打聽，自會有人來主動告知，只為了留個好印象?！?lt;/p>

倆人碰杯后，蔣青云故意問。</p>

“你怎么看如今的天下大勢？”</p>

這個問題一語雙關(guān)，既可以理解為詢問明清爭霸，也可以理解為關(guān)心多爾袞死后的變局。</p>

周紹脫口而出：“明廷贏不了。”</p>

“為何？”</p>

“內(nèi)斗不斷！”</p>

“是啊，朱由榔的才能充其量當(dāng)個土司?！笔Y青云捏著杯子，表情淡定，“只可惜兵災(zāi)連綿，苦了百姓。”</p>

“邸報記錄，大約半個月前，英郡王阿濟格率兵屠3縣1州八萬余百姓！”</p>

氣氛瞬間沉悶~</p>

倆人不約而同的避開了這個敏感話題，轉(zhuǎn)而聊起了京城官場軼事，其中有一件事引起了蔣青云的濃厚興趣。</p>

……</p>

“朝廷任命洪承疇洪尚書負責(zé)給內(nèi)城旗人接種？”</p>

“對，這是皇上、太后還有幾位王爺?shù)囊恢聸Q定，還派人去山西報了攝政王?！?lt;/p>

“攝政王怎么說？”</p>

“攝政王連失同胞兄弟、原配發(fā)妻、嫂子，對天花深惡痛絕，當(dāng)時就準了。說起來，還是老弟你在南城種痘搞的順利才給了宮里信心?！?lt;/p>

“洪尚書本人怕是不太愿意喲。”</p>

“哈哈哈，咱們的這位洪尚書連續(xù)請辭兩次，都被宮里駁回了。他這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當(dāng)初他推薦老弟時一定沒想到會有今日~”</p>

聊到這，倆人忍俊不禁。</p>

……</p>

送走了周紹，蔣青云一覺睡到傍晚，被綠珠輕聲喚醒了。</p>

“少爺~太醫(yī)院院使吳大人想見你?！?lt;/p>

“人在哪呢？”</p>

“在前廳喝茶?！?lt;/p>

“快，更衣?！?lt;/p>

蔣青云一咕嚕爬起來，太醫(yī)院和兵馬司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有什么事能勞動這位院使親自上門拜訪呢~</p>

他有種預(yù)感，吳庸一定會給自己帶來足夠重磅的消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