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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琳望了兄長李琎一眼：“還是兄長你來向圣人稟奏吧？”

兄弟兩人輪流說話的好處就是能讓另外一個人獲得喘息的機(jī)會，在大腦中組織語言，以免沖撞了皇帝，這也是李琎兄弟在入宮的路上商量好的。

“那就由臣來向圣人把事情的經(jīng)過敘述一遍。”

李琎微微頷首，把那天的沖突挑著有利于李珣的地方敘述了一遍。

“去年臘月初，家父在鄭縣城下被李隆基射殺……”

李琎之所以直呼“李隆基”這個名字，乃是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

如果李瑛對此不反感，那就說明他對李隆基這個政治對手依舊持有敵意，那么自己在后續(xù)的敘述中就可以加重描述寧王一脈對殺父之仇的痛恨……

替李珣辯解，他是因為殺父之仇所以對李隆基恨之入骨，就算有失言的地方也是因為仇恨導(dǎo)致，算不上什么大罪。

但如果李瑛對“李隆基”這個稱呼表示不滿，那就說明他依然重視父子之情，雖然自己把李隆基軟禁了起來，但并不允許外人詆毀他。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李琎就改變策略，先痛斥李珣的無禮與失態(tài)，不該當(dāng)街辱罵太上皇，請圣人念在他是因為父親被殺失去了理智，得罪了魏王李琚，甚至犯了一些錯誤，請圣人從輕發(fā)落。

“李隆基射殺兄長，人神共憤，朕已經(jīng)將他禁足于太安宮，以安皇伯父在天之靈?！?

李瑛并沒有察覺李琎的心思，當(dāng)即義憤填膺的對李隆基射死李憲的事情予以斥責(zé)。

李琎聞言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蕭太師撫棺歸京，臣兄弟九人前往灞橋迎接，魏王李琚亦與滿朝文武一同出迎。

父王去世的消息來的過于突然，五郎心中不憤，罵了幾句，惹得魏王勃然大怒，于是當(dāng)街毆斗，惹得眾兄弟大打出手……”

“哦……竟然有這種事情？”

李瑛聞言面露慍怒之色，“此事朕竟然毫不知情，當(dāng)時何人在場？”

李琎道：“四位宰相與滿朝大臣皆在。”

“親王斗毆，他們都坐視不管？”

李瑛氣的臉色大變，“一幫親王、郡王當(dāng)街斗毆，豈不讓滿城百姓笑掉大牙？真是豈有此理！”

李琎繼續(xù)道：“張九齡等幾位宰相都曾經(jīng)站出來勸阻魏王住手，但他……不聽，并揚(yáng)言暫時先放五郎一馬，早晚要把他弄死?！?

李瑛背負(fù)雙手，在含象殿內(nèi)來回踱步：“真是豈有此理，滿朝文武竟然沒有一個人向朕提起此事。

要不是刑部今天登門把李珣抓了，到現(xiàn)在朕還被蒙在鼓里呢！”

一直束手聆聽的李璘開口道：“圣人息怒，清官難斷家務(wù)事，更何況是一幫親王與郡王們鬧起了內(nèi)訌，大臣們避之不及，哪個敢卷進(jìn)來？”

李瑛想了想，似乎確實是這么一回事，大臣們諱莫如深，也怪不得他們。

“最后怎么罷的手？”李瑛又問。

李琎道：“幾個宰相都勸不住魏王，他還揚(yáng)言讓張九齡、裴寬他們躲遠(yuǎn)點(diǎn)，誰敢攔他別怪他不客氣。

最后，還是榮王站出來呵斥魏王，才讓他罷了手，沒有釀出更大的笑話?！?

李瑛捻著胡須道：“還好，有個識大體的六郎，才沒有讓百姓們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