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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體乾連忙點頭，瑞王爺身份又高了。</p>

然后很快回來，“皇上說可以，就是瑞王爺?shù)馁旱摪刺焖悖奶鞗]來就扣哪天的?！?lt;/p>

“去——”朱常浩大怒，剛要開口罵又趕緊閉嘴，頹然拉了把椅子坐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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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外，崇文門外藥王廟街，福德總店“濟世堂”內(nèi)。</p>

襲擊方正化的錦衣衛(wèi)已經(jīng)全部斃命，甚至牽連家人，罪魁禍首的徐正元也馬上要迎來他的結(jié)局。</p>

不過，錦衣衛(wèi)只是包圍了濟世堂，東廠的人甚至沒有上二樓，整個二樓只有兩個人。</p>

慈寧宮副總管李朝欽給慈寧宮大總管徐正元倒?jié)M了最后一杯酒，想給他最后的體面。</p>

“老徐，來，咱家敬你，送你上路。”</p>

徐正元身體在顫抖，引以為傲的一身蟒袍已經(jīng)除去，一身白衣映照著他蒼白的臉上，遲遲不敢伸手。</p>

“為什么？”</p>

李朝欽平靜的夾了一片烤鴨肉送進嘴里，慢慢咀嚼，目光盯著旁邊的三尺白綾?！皠e拖了，干脆點。反正你拖不到天亮的?！?lt;/p>

“為什么？”徐正元似乎還有最后的倔強。</p>

李朝欽搖搖頭，“什么為什么？”</p>

“為什么外面那些人會聽你的？”徐正元的目光盯著李朝欽，似乎想把他看穿。</p>

“咱家大小也曾是東廠副督，這點面子多少也還有吧?！崩畛瘹J隨口敷衍。</p>

“不，不對，你是皇上的人?！毙煺械娇植馈?lt;/p>

“什么皇上的人，你不是皇上的人？咱們太監(jiān)啊，都是皇上的人，你不會這道理都不懂？”李朝欽冷笑著盯著徐正元。</p>

“不，不可能。你曾是大內(nèi)大珰，怎么甘心做??？”徐正元搖著頭。</p>

“哼”李朝欽冷笑一聲，指了指胸口?！敖棠銈€乖，下輩子記得。我們這群閹人的地位，從來不是職位高低決定的，比的是在皇上心中的位置?！?lt;/p>

徐正元無比挫敗，“你一開始就是皇上的人？”</p>

李朝欽面色似乎是陷入了回憶，“很久以前，就是在現(xiàn)在的天工院，當著先帝的面，我就向太子——就是皇上效忠過?？上?，我年紀大了，又沒有在皇上身邊陪伴過，所以只能幫皇上做點小事。你不覺得咱們皇上是天命所歸嗎？”</p>

徐正元的手顫抖著伸向了酒杯?！拔宜篮?，你就是慈寧宮大總管了？你不會害太后吧？”</p>

李朝欽搖搖頭，“不知道，但應(yīng)該不會。太后怎么說也是皇上的嫡母，只要她不胡思亂想，沒有人會害她。”</p>

“有白綾了，就不用毒酒了吧。”徐正元仰頭一飲而盡，面色被嗆得略略發(fā)紅。</p>

李朝欽幫他把白綾掛上系好，靜靜的看著他上凳。</p>

徐正元最后看了眼李朝欽，似乎還想問什么，但終究沒有開口，自己把脖子掛了上去，一狠心將腳下的凳子踢翻。</p>

木凳摔翻的聲音在房間中回響，李朝欽無意識的撫摸著手上先帝御賜的瑪瑙扳指，沉默的看作徐正元最后懸空掙扎，直到咽氣。</p>

不知道為何，他突然想起了好搭檔魏忠賢，他死在了病床上，而自己還活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