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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親自考察的?!
金鑾殿內,暖光斜照,晨暉透過重檐之間的縫隙,在朱紅色的地磚上繪出一線一線交錯的光影,如織如網,籠罩在每一名立于朝堂之上的官員肩頭。</p>
大殿深遠,寂靜如空谷。</p>
只余旌旗不動之聲,如風掠簾紗,又如鐘聲余韻,在這恢弘肅穆的宮宇間緩緩回蕩。</p>
空氣仿佛凝固,落針可聞。</p>
這一刻,距離新黨一眾請辭退出,不過盞茶功夫;距離李安石臨朝答試,三問三答,驚服群臣,也不過半柱香時間。</p>
可整個朝堂的氛圍,卻已迥然不同。</p>
先前,是震驚,是疑惑,是暗流潛涌的驚濤暗涌。</p>
如今,則是沉思,是權衡,是在極度沉默中漸次成形的某種不安——一種關于“局勢即將轉變”的本能感知。</p>
朝臣們仍整齊列立,然站姿卻已有所變。</p>
有人身體微前傾,似想聽得更清晰;有人低眉垂目,神色不定;也有人藏于人列之后,悄悄交換眼神,似在暗中權衡利弊。</p>
方才,李安石以驚人之姿一應三問,無一失手,展露出匹敵三閣重臣的吏制功力。</p>
一時間,群情振奮,殿中不乏聲援。</p>
可隨后,許居正、霍綱等人冷靜提出疑問——王擎重之位,真能輕動?</p>
真能讓一個“如此優(yōu)秀”的人取而代之?</p>
這不只是一次任命的調整,而是朝堂勢力的一次劇烈撼動。</p>
再好的人才,也要考慮其所在之局能否承接。</p>
而今,清流幾無組局之力,新黨雖退,卻猶如一座山,壓在朝局根基之上。</p>
若一動其首,便牽動全身,甚至可能使整個大堯的官制結構頃刻失衡。</p>
便是在這種凝重之中,端坐高階的天子,終于開口。</p>
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震入殿中每一人心頭:</p>
“既然如此——”</p>
“眾卿,皆以為此位不可動,是也不是?”</p>
言罷,他輕輕掃視四方,眸光依舊淡然無波。</p>
殿中沉默了一息,又有一清流出列,拱手稱:</p>
“回陛下,臣認為,許大人所擔憂并不無道理。我等并非不信李大人之才。只是當前局勢之下,吏部尚書實不可輕動。”</p>
“王擎重位高權重,掌新黨綱目,其人去,則黨散。黨散,則朝綱亂,非是危言聳聽,實屬情理?!?lt;/p>
其身后,很快又有一人上前,亦躬身應聲:</p>
“是啊陛下,臣等非護黨護人,實是憂大局不穩(wěn)?!?lt;/p>
“新黨掌吏治十年有余,人事、文官、京輔、各司衙門,皆其人主事。若一夕更換,不日便會百處斷線,六曹停轉,豈能不亂?”</p>
另一位老臣隨之應聲:</p>
“陛下,臣愚見,朝政如船。李大人雖才勝千人,但此時之局,不是才一人所能控也。”</p>
“倘若群臣不朝、群部不理,李大人縱有天才之學,也不過是孤舟一葉,奈何巨浪?!?lt;/p>
此言一出,殿中附和者漸多。</p>
“朝局實不可失其均衡?!?lt;/p>
“李安石可以為官,但尚不宜獨挑尚書之綱。”</p>
“可以先試其能,再行升遷……”</p>
“新黨雖退,然未崩潰,若此刻再削其首領,只怕——適得其反?!?lt;/p>
言語雖各異,主旨卻一致。</p>
眾人并非否定李安石之能,而是在試圖勸諫蕭寧,不要以才亂政,不要以一子動全盤。</p>
他們口中說的是“不可動”,實則是——“不可輕易開戰(zhàn)”。</p>
新黨之權,并非可一朝掀翻。</p>
就算此人堪用,天子也需衡量,是否真要“撕破臉”,開打這一局。</p>
整個金鑾殿內,臣聲如潮,卻皆繞著同一核心轉動——此位不可動,王擎重不能廢,新黨不可敵。</p>
正當眾人以為,天子將做出某種妥協(xié)之時,卻聽高階之上,那位年少帝王輕輕一笑。</p>
他這一笑,極淡。</p>
淡得幾乎不帶情緒,也不顯輕狂,然而其中卻帶著一絲奇異的從容。</p>
他只淡淡開口,道:</p>
“若——”</p>
“朕手中,并非只有一個李安石呢?”</p>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剎那寂靜。</p>
鴉雀無聲。</p>
一眾朝臣紛紛抬首,滿眼訝然與震驚。</p>
蕭寧的聲音并不高,但這一句話,像是一道悶雷,在金鑾之內滾滾炸響。</p>
若還有好幾個李安石?</p>
幾個?</p>
這是什么意思?</p>
是隨口之言,還是有的放矢?</p>
殿中眾臣一時神情各異,或驚、或疑、或愕、或懼。</p>
許居正怔了一息,隨即皺眉道:</p>
“陛下所言……可是虛語?”</p>
霍綱亦驚疑道:“莫非陛下,尚有另辟賢才?”</p>
一名資深御史忍不住低聲喃喃:</p>
“這世間還有幾個李安石……?”</p>
天子蕭寧并未直接回答,只負手立于御階之上,任晨光映在那身冕服之上,神情清明,語氣卻出奇的平靜:</p>
“諸卿以為,朝廷無人。”</p>
“朕卻以為,世上不缺人,只缺你們肯不用。”</p>
“新黨擅權多年,堵塞言路,廟堂之外,有多少才俊從未得登朝堂?”</p>
“朕若只因他們‘無名’,便棄之不用,那朕與歷朝之皇,有何異?”</p>
他語聲未高,然每一句皆帶鋒,猶如晨風破霧,刺骨而冷冽。</p>
“朕若說,朕手中,還有三人,可立任三部之首,諸卿可信否?”</p>
這回,群臣幾乎屏息。</p>
連許居正、霍綱、魏瑞三人,也都臉色驟然凝重。</p>
他們不知該不該信。</p>
因為若這話是真的,那便不是一場“意氣之用人”,而是一場——有備而來的“布局”。</p>
這少年天子,并非因王擎重請辭而一時起意,更不是為李安石一人孤注一擲,而是早有盤算,早有準備!</p>
這等膽魄與謀略,不可小覷!</p>
可若這話只是虛張聲勢,輕言托詞……</p>
那么,便是另一種危險——天子不識輕重,以妄言驚政,以少年之氣強執(zhí)朝綱。</p>
誰也不知這句話的分量。</p>
正因如此,這一句“還有幾個李安石”,才在眾人心頭泛起無數波瀾。</p>
他們看著天子。</p>
那位看似少年,實則自登基以來,處事步步有力、先后震新黨、重整禁軍、強推司禮之法、收回密諜司權的君王。</p>
他沒有笑。</p>
沒有辯解。</p>
他只是說:</p>
“若朕還有好幾個李安石呢?”</p>
這一句,像是把所有質疑、所有顧慮、所有不安,一舉拋向風口浪尖。</p>
這一刻,眾人忽然意識到——</p>
今日這場殿試,并非只為李安石之位。</p>
而是天子向整個朝堂,投下的“問”,乃至“宣”。</p>
李安石,是一張牌。</p>
可在他身后——</p>
或許還有更多張,尚未翻出。</p>
蕭寧靜立高階,衣袂無聲,眸光中似藏星河。</p>
那一刻,朝堂忽生異感。</p>
金鑾殿上,風聲不動,旌旗未搖,靜寂仿佛凝固在每一寸金磚之上。</p>
殿中諸臣仍未從方才那句“朕若還有幾個李安石”中回神。</p>
這話,不啻于當頭棒喝。</p>
不是一句玩笑,更不像虛聲恫嚇——說這話的人,是君王,是真正能一言而動天下官制之人,是那坐在九五之位、剛剛罷去新黨半朝重臣的蕭寧。</p>
而若這話是真的……</p>
那么,一切的權衡、權力、舊局,都將徹底翻覆。</p>
高階之上,蕭寧目光微垂,像是在等待諸臣心神稍定,也像是在等一縷朝陽徹照殿宇每個角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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