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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hù)短!
太和殿內(nèi),檀香未散,金龍不語,玉階無聲。</p>
正午將近,天光透過高懸的雕花窗欞灑落而下,在大殿之中投下一道道斜斜的明光,將金磚鋪地的廣闊殿面映得光影交錯,冷冽如鏡。</p>
靜。</p>
靜得仿佛時間在此凝固。</p>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俱立,百余朝服之影如林立之峰,一動不動。</p>
空氣仿佛被冷凝成了一塊厚重的琉璃,懸在頭頂,只等某個聲音打破它,便要轟然碎裂。</p>
鐘鼓早已停息,連殿外的鴿群也不知何時消散,御階之上,玄袍少帝穩(wěn)坐金椅,面容冷靜如霜。</p>
他不怒、不喜、不言。</p>
卻自有一種無形的威壓,籠罩殿宇。</p>
所有人都在等待。</p>
等待他那遲遲未落的裁斷之語。</p>
這場爭執(zhí),這場請罪,這場眾臣合圍與清流震動,已然將這位少年天子逼至兩難之境——是護(hù)舊臣而毀清名,還是秉公斷案斬舊將,以昭公理?</p>
所有人心中都已準(zhǔn)備好天子將如何權(quán)衡利弊、如何穩(wěn)住朝局,甚至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在聽到“貶蒙尚元”后該以何種姿態(tài)迎合天子的所謂“理性”。</p>
可就在此刻。</p>
高階之上,玄袍微動。</p>
那位始終沉默不語的少年天子,終于抬起頭來。</p>
他的目光,穿過一眾身披朝服的文武重臣,落在殿中。</p>
沉冷。</p>
如雪夜中忽至的刀光。</p>
“你們的意思,”他開口,聲音低沉,卻如鐘聲乍響,“朕必須站在‘公理’這邊,是么?”</p>
殿中無人應(yīng)答。</p>
“朕必須講道理,必須‘依法’,必須‘大義滅親’?!?lt;/p>
“朕若不從,便是不公、不義、不成體統(tǒng)。”</p>
他的聲音仍不急不緩,可每一個字都帶著一種令人心顫的鋒芒。</p>
“朕若今日不罰蒙尚元,便是壞了清譽,是么?”</p>
“那好,”他輕輕點頭,像是在回應(yīng)百官,“朕告訴你們——”</p>
聲音忽轉(zhuǎn),驟然冷厲!</p>
“這件事——”</p>
“朕,就護(hù)短了!”</p>
轟!</p>
言出如雷,震碎沉寂!</p>
全殿之上,一時間鴉雀無聲,百官盡皆呆立!</p>
“護(hù)短”二字,從少年帝王口中坦然而出,無絲毫遮掩。</p>
“一個人若連自己人都護(hù)不住,那要這清譽——又有何用?”</p>
他從座中起身,一步步走至御階邊緣,廣袖蕩動,冷光閃爍。</p>
“蒙尚元,從朕入京之日,便為朕鞍前馬后,護(hù)我身安,守我路穩(wěn)。今日,他雖失手動了宮禁,卻未有異心!”</p>
“是他救我于暗夜,是他為我掃清前路!”</p>
“而你林馭堂,不過是林志遠(yuǎn)舉薦之人,朕還未下詔正任,你便敢倚勢壓人?”</p>
“你算什么東西?”</p>
蕭寧目光一轉(zhuǎn),直視殿中那跪伏之人!</p>
林馭堂身形劇震,冷汗頃刻濕透后背。</p>
“來人——”</p>
“林馭堂革職,打回禁軍,從伍為始,自最下級禁軍重新歷練!”</p>
“蒙尚元——”</p>
他目光再落于殿中那一身甲胄、低頭不起之人,語氣陡轉(zhuǎn),鏗鏘有力:</p>
“自今日起,重掌禁軍,任大統(tǒng)領(lǐng)之職!”</p>
——話音落!</p>
一剎那,太和殿仿佛天翻地覆!</p>
空氣像被瞬間抽干,數(shù)百名朝臣目光齊齊震動,甚至有官員當(dāng)場踉蹌后退一步,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p>
太和殿內(nèi),鴉雀無聲,仿佛連檀香燃至盡處,也不敢再冒出一縷青煙。</p>
天子之言,如雷霆一擊,轟然落地。</p>
“林馭堂革去代統(tǒng)之職,打回軍中,從伍歷練;蒙尚元重掌禁軍,為大統(tǒng)領(lǐng)?!?lt;/p>
話音未落,滿殿群臣齊齊變色!</p>
那一刻,震動如潮水般蔓延整個太和殿。</p>
許多官員眼前一黑,只覺腦中“嗡”地一聲,有人甚至握著手中奏章,指節(jié)泛白,幾欲失聲!</p>
——瘋了!</p>
——他瘋了!</p>
——這個天子……真瘋了!</p>
新黨一系最先反應(yīng)過來,王擎重幾乎僵住在原地,手中玉簡“啪”地一聲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聲響,在寂靜的大殿中分外刺耳。</p>
他臉上血色盡失,半晌未能回神,心中只剩一個念頭:</p>
“陛下……竟當(dāng)真要保他?!”</p>
“這不是保——這是公然不顧朝綱,是在所有文武百官面前撕開天子的理性皮囊,將‘護(hù)短’二字刻進(jìn)皇名!”</p>
林志遠(yuǎn)比王擎重更早回神,目光迅速掃了一圈殿中,不少清流官員同樣震驚失措,說明這不止是新黨之恥,更是整個朝廷不可承受之事!</p>
“連法理都不要了……他到底在想什么?!”</p>
林志遠(yuǎn)咬牙,低聲對王擎重道:“我們失算了,他是故意的!”</p>
“他根本不打算服眾,不打算講理,他——就是要讓我們明白,朝堂之上,他說了算!”</p>
王擎重喉頭一緊,臉色泛青,仿佛吞下一口冰鐵,咬牙切齒道:“他敢……他真敢——”</p>
后列中,有幾位原本還想出列諫言的新黨官員,此時一齊縮回了腳步。他們不是不憤怒,而是不敢。</p>
因為高階之上,那位少年天子的眼神,正冷冷看著他們。</p>
沒有憤怒,沒有咆哮,只有一種令人心寒的平靜。</p>
那是“你們誰再敢開口試試”的目光。</p>
那一刻,新黨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場朝議,從一開始,便不在他們的掌控之中。</p>
他們以為自己是在布局——但從頭到尾,他們才是局中人。</p>
連清流都沒想到!</p>
霍綱的目光劇烈閃爍,他原本想出聲緩頰,可在聽見蕭寧毫不掩飾地說出“護(hù)短”兩個字時,他也呆住了。</p>
“護(hù)短”——一個君主,竟敢自己承認(rèn)?</p>
許居正雙眉緊皺,心口沉沉,一句話也說不出。魏瑞低頭不語,面如冰石。</p>
他們都明白,這已經(jīng)不是黨派紛爭,而是少年天子向整個朝堂——甚至向天下士子,公開宣戰(zhàn)!</p>
“他這是要——將‘自己人’擺上明面!”</p>
“朝堂從今往后,誰是親近,誰是外人,全都一清二楚?!?lt;/p>
此時最為恐慌者,當(dāng)屬林馭堂。</p>
他幾乎是跪癱在地上。</p>
“陛下……不會真的……”</p>
可當(dāng)他聽見那句“革職、打回軍中”時,整個人仿佛失了魂魄。</p>
跪伏在地的他手腳冰涼,冷汗涔涔,顫聲抬頭看向王擎重,眼神中滿是求援與惶然。</p>
可王擎重卻不再看他一眼,只冷冷站在原地,臉色鐵青,眼神如刀。</p>
——廢了,全廢了。</p>
這林馭堂,本是他們安插在禁軍的一顆重子,未來將是禁軍大統(tǒng)領(lǐng),再進(jìn)一步甚至能接掌禁衛(wèi)三軍,成為新黨鐵柱。</p>
可如今,卻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天子一語打入塵埃。</p>
“蒙尚元重掌禁軍?!?lt;/p>
這一句,比千軍萬馬更可怕!</p>
“陛下是瘋了!”林馭堂心中狂吼,“他不要清譽了!他……不要江山了么?!”</p>
他猛然想起陸沅、喬慎等人還在禁軍中等候回音,想到王擎重許下的前程、地位、前呼后擁的權(quán)勢……如今,統(tǒng)統(tǒng)化為烏有!</p>
他忽地一口血涌至喉間,強忍住沒吐出,眼中卻已滿是驚駭。</p>
——這就是天子的“偏私”?這就是所謂“護(hù)短”?這……就是他的結(jié)局!</p>
而殿中其他新黨官員,此刻早已滿腔驚愕,仿佛失了魂魄一般。</p>
“瘋了,瘋了……陛下真的瘋了……”</p>
“連群臣之言都無視……還直言‘護(hù)短’?”</p>
“這還是帝王?!”</p>
“朝綱何在?大義何存?這哪是圣明少年君……這簡直是——是暴君之兆!”</p>
一些官員忍不住低聲議論,目光惶惶,仿佛那高階之上坐著的,不是英俊沉靜的少年君主,而是一頭披著溫和皮囊的猛虎,今日張開了血口。</p>
——一口,將朝堂局勢徹底撕碎!</p>
而蕭寧,依舊坐著,手指輕敲玉案,目光冷冽如霜。</p>
“你們覺得我瘋了?”他冷冷掃視眾臣,聲音淡然,“那朕再說一遍——”</p>
“朕就是護(hù)短了,怎么著?”</p>
話音落地,再無人敢語。</p>
太和殿,徹底陷入一片駭人的死寂之中。</p>
——“昌南王黨”,不只是歸來。</p>
——他,是在立旗!</p>
太和殿中,沉靜依舊,檀香流轉(zhuǎn),光影斜斜投落在玉磚之上。</p>
然則,空氣之中,卻不再是先前那種等待裁斷的緊張,而是一種……難以置信、震驚之中又夾雜著壓抑憤怒的死寂。</p>
清流這邊,最先從震驚中回過神的,便是許居正。</p>
他原本眉眼沉穩(wěn),舉止克己,此時卻難以掩飾眼中震駭之色。</p>
他一言不發(fā)地看向魏瑞,又看向霍綱,三人目光相觸時,皆從對方眼中讀出了相同的念頭——</p>
不妥,極不妥!</p>
許居正緩緩向前半步,面容沉肅,躬身低聲:“陛下,此舉,恐有失之偏頗之嫌?!?lt;/p>
他一開口,殿中立刻有人倒吸一口氣。</p>
“蒙尚元雖有舊功,忠誠可嘉,但今事牽連軍紀(jì),又牽涉新黨與清流之爭,若一言而復(fù)位,外間恐生紛議,甚至疑陛下以私廢公……”</p>
他語氣沉穩(wěn),但字字如錘,分明在極力為陛下挽回“理性”的顏面。</p>
一旁霍綱也拱手出列,神情凝重:</p>
“臣附議許大人之言。蒙尚元忠,臣不敢否;然君臨天下,尤須顧念律法與風(fēng)評。若今朝冊命公然護(hù)私,恐……恐難以服天下人之心!”</p>
他們的語氣并非斥責(zé),而是憂懼,是替天子擔(dān)憂他的清名。</p>
魏瑞亦隨之站出,遲疑片刻,終是拱手言道:“陛下此舉,雖重恩義,卻失公論。臣請陛下三思。若傳于士林,只怕圣明之名受損?!?l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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