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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們再給你一次機會?！崩钋f生仿佛早已預料到一般，依然大度，“只要你第三個問題答對了，也算你贏。一定要想好哦，這是最后的機會了，你總不能三個問題一個都答不上來吧？”</p>

胡夢蝶點著頭，她有口氣堵在胸中，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p>

李莊生笑著正襟危坐：“最后一題給你來個簡單的送分題吧，我最喜歡的詩人是誰？”</p>

“是李……”胡夢蝶猶豫許久，緩緩吐出兩個字，但是那最后一個字就是說不出口。</p>

李莊生沒有催促，只是平靜地望著她的眼睛。</p>

“是……”胡夢蝶囁嚅，不敢直視李莊生的眼睛，她的心一下子揪緊了。</p>

這是最后的機會了，你總不能三個問題一個都答不上來吧？</p>

李莊生的話在她耳邊回響，她感覺自己要喘不上氣了，她小口小口地急促喘氣，頭暈目眩幾乎要昏死過去。</p>

“是李……”胡夢蝶嘶聲。</p>

“是李白？”李莊生問。</p>

胡夢蝶拼命搖頭，她不敢承認。如果又錯了怎么辦，如果她一個都答不上來怎么辦？</p>

她已經不敢再回答了，她感覺自己正在被人勒住，繩索越勒越緊。</p>

“那是李賀？李商隱？李紳？李煜？李之儀？李清照？還是李世民？”李莊生一個一個地問。</p>

“我不知道！”胡夢蝶徹底崩潰了，她像是斷了線的風箏，癱軟在床上，捂臉哭泣著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p>

“答案是李白啦?！崩钋f生臉上無奈，“我剛才還說我桌子上有一本《李太白年譜補正》?！?lt;/p>

“我就是想說李白的！我就是想說李白的！”胡夢蝶瞬間激動起來，拼命抓住李莊生的懇求，“你相信我，我就是想說李白的！我真的是要說李白的！”</p>

“那你剛才怎么不說呢？”李莊生問。</p>

胡夢蝶哽噎無言。</p>

“因為你不敢肯定，所以不敢說。你并不確定我最喜歡哪個詩人，因為你并沒有真的把我放在心上，至少我沒看出來?！?lt;/p>

“謝謝你送我的switch，就當我收到了，但是我不玩任天堂。你應該是看我喜歡玩游戲，又在小紅書之類的地方刷到，所以就買了吧。你從沒了解過我平時會玩什么類型的游戲，就像你不知道我最喜歡哪個歷史人物，你只是依稀記得我在重生前的幾天里，跟你提過諸葛亮、岳飛和辛棄疾。”</p>

“我說過，你對我的溫柔就像是瓶蓋里的謝謝惠顧，只是在例行公事?！崩钋f生無奈地笑，“你怎么不信呢，我都說了，我雖然是舔狗，但不是傻狗啊。你對我的好，只是有所求?！?lt;/p>

李莊生聲音輕柔，好像不是詰問而是安慰。他也確實是想安慰，即便到了這一步，他也想克制住脾氣，不要讓人太難堪。</p>

胡夢蝶一句話都回不了。她被抽了魂似的，呆呆的，成了陶瓷娃娃。</p>

“我也不想說我配不上你之類的話，我們不合適。你人很好，很適合結婚，是位好妻子。是我太怪胎了，所以不合適?！崩钋f生隔著被子，輕拍胡夢蝶肩膀，“好好休息吧，我走了。沒事的，我們只是不適合在一起，但還是朋友?！?lt;/p>

李莊生說著就要離開，胡夢蝶木然地抓住他的胳膊，他也輕輕掙開了。</p>

“對了。”李莊生走到門口，突然又轉過身，對胡夢蝶放出斯特利姆光線，“其實，我更喜歡泰羅?！?lt;/p>

隨著外面的關門聲，胡夢蝶緩緩地癱軟在床上，眼睛空洞無神，好像里面沒有靈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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