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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東西，得先吃個夠

“嗯?！鳖櫨盎窗焉眢w往后靠，雙手離開中控，徹底一副“我不碰”的姿態(tài)，“自己選時機?！?lt;/p>

林亦棠輕踩剎車，車速降到二十。</p>

庫里南的大燈掃過那塊標牌，又掃過標牌后方的黑暗——</p>

黑暗里隱約停著一輛打著雙閃的故障貨車，占了半個車道。</p>

她瞇眼，快速判斷：</p>

打燈，減速，一把方向——</p>

方向盤在她手里像突然活過來，車頭劃出精準的半圓。</p>

就在車身即將回正那一刻，故障貨車后突然躥出一只流浪狗。</p>

林亦棠瞳孔驟縮。</p>

左腳離合右腳剎車同時踩死——</p>

庫里南在離狗不到半米的地方戛然停住。</p>

狗受驚跑遠，尾燈里只剩它倉皇的剪影。</p>

車廂里只剩兩人的呼吸。</p>

林亦棠心跳快得發(fā)痛，掌心全是汗。</p>

顧景淮沒說話，只伸手，把雙閃燈按亮。</p>

啪嗒啪嗒的黃色光暈在夜色里跳動，像給驚魂未定的一刻打上慢鏡頭。</p>

良久，男人低聲問：“剛才為什么不打方向避讓？”</p>

林亦棠喉嚨發(fā)干：“避讓會壓雙實線，考試直接不合格?！?lt;/p>

“那如果今天是真公路，不是考場？”</p>

“……我會讓?！?lt;/p>

“怎么讓？”</p>

“減速，觀察后視鏡，確認后方無車再變道。”</p>

她答得很快，像是把標準答案刻進了骨頭。</p>

顧景淮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p>

動作很輕，一觸即收。</p>

遠處傳來引擎聲，一輛夜行貨柜車打著遠光呼嘯而過。</p>

燈光掃過男人半邊側(cè)臉，像刀鋒削過冰面。</p>

他收回手，指了指前方空曠的直路：“繼續(xù)開，回起點?！?lt;/p>

林亦棠重新掛擋，松開離合。</p>

車子滑出去的一瞬，她聽見自己說：“顧景淮，三天后如果我過了科目三……”</p>

“嗯？”</p>

“別再以任何形式監(jiān)視我了。”</p>

顧景淮沒答。</p>

他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嘴角勾起一個極淺的弧度，像是笑，又像是自嘲。</p>

夜風重新灌進來，吹得他聲音幾近模糊：“跟我打賭?。磕堑每茨隳懿荒芤淮尉瓦^?！?lt;/p>

庫里南猛地加速，尾燈在夜色里拖出兩道紅得發(fā)亮的線。</p>

儀表盤上的數(shù)字穩(wěn)穩(wěn)跳到五十，又悄悄逼近六十。</p>

這一次，沒有人再提醒她慢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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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淮說話算話。</p>

真就帶林亦棠練了一個小時，就開車送她回去了。</p>

不過，回城的時候，顧景淮看了一眼表，快中午了。</p>

他又恢復(fù)那個不正經(jīng)的樣子，“眼看也中午了，我?guī)憔氒嚹敲淳茫悴坏谜埼页灶D飯？”</p>

林亦棠看著他手里的方向盤，仍舊有些意猶未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