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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林神都甚至比天更可怕！</p>

因為天不會回應(yīng)凡人的祈求，而林神都會！</p>

他不僅能殺人，還能救人！</p>

他不僅能毀滅，還能創(chuàng)造！</p>

他不僅能掌控生死，還能讓死者復(fù)生！</p>

這樣的存在，不是天，又是什么？</p>

小草呆呆地看著他，小小的腦袋還無法完全理解這句話的含義，但她本能地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p>

"那……"她怯生生地問，"神仙哥哥會一直保護我們嗎？"</p>

林神都看著她，嘴角微微揚起。"會。"</p>

他抬頭，目光掃過所有村民，聲音如雷霆般回蕩在村莊上空。</p>

"只要你們信仰我，我便賜予你們新生！"</p>

"只要你們追隨我，我便讓你們不再畏懼死亡！"</p>

"因為……"</p>

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yán)，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p>

"我，就是你們的神！"</p>

李云濤看著被眾人簇擁的林神都，身體微微一震仿佛想起了什么。</p>

多年前在他江南游學(xué)時遇到過一個西洋傳教士。當(dāng)時那個西洋傳教士將他帶到了教堂之中，在教堂之中有一幅巨大的壁畫，他至今都還記得那壁畫上描繪的場景。</p>

在太陽的光輝下，眾人擁簇著他們的神明，走向圣城。</p>

此刻的場景何其相似，只是畫中的神明換成了眼前這個白衣青年，并且這位神明，比任何傳說中的存在都更加真實，更加慈悲。</p>

林神都轉(zhuǎn)身面向東方，那里是張獻忠大軍所在的方向。</p>

鬼影兵團無聲地列隊，等待著他的命令。復(fù)活的村民們自發(fā)地聚集在他身后，形成了一支奇特的隊伍，生者與影子的軍隊，擁簇著他們的神明，向著黑暗進軍。</p>

-</p>

城中，一座豪華的府邸中。</p>

燈火通明的大廳內(nèi)，絲竹管弦之聲不絕于耳。張獻忠的四位義子之一，被其封為平東將軍的孫可望正高坐主位，身披錦袍，腰佩玉帶，一張國字臉上帶著志得意滿的笑容。</p>

他左右兩側(cè)坐著城中的權(quán)貴和手下的親信將領(lǐng)，觥籌交錯間，酒香與脂粉氣混雜，熏得人昏昏欲醉。</p>

桌上擺滿了珍饈美味，烤得金黃的全羊、燉得酥爛的鹿肉、鮮嫩的魚膾，還有堆成小山的白面饅頭，松軟得仿佛能掐出水來。</p>

席上從江南運來的美酒，一壇接一壇地開封，琥珀色的酒液在夜光杯中蕩漾，映照著賓客們醉醺醺的臉。</p>

權(quán)貴們舉杯諂笑，歌姬舞袖翩躚，絲竹聲掩蓋了城外隱約的哀嚎。</p>

這里，是人間天堂。</p>

而城外，是煉獄。</p>

城外，餓殍遍野。百姓們連樹皮都啃光了，草根挖盡，觀音土塞進嘴里，卻仍填不飽干癟的胃。而城內(nèi)飄來的肉香讓幸存者癲狂地捶打城門，換來守軍一陣箭雨。</p>

但這里，酒肉堆積如山，權(quán)貴們醉生夢死，仿佛這亂世與他們無關(guān)。</p>

這座城，是孫可望半月前攻下的。</p>

破城當(dāng)日，他縱容手下燒殺搶掠三日，美其名曰“犒賞三軍“。</p>

在那三日中，百姓的哭喊聲徹夜不絕。金銀存糧，盡數(shù)被搜刮一空。女子被拖入營帳，男子則被強征為苦力，稍有反抗便是一刀了結(jié)，然后斬下頭顱像燈籠一樣掛在城墻上隨風(fēng)吹動。</p>

而那些跪地求饒的富商、士紳，只要獻上錢財，便能保住性命，甚至繼續(xù)作威作福。</p>

席間，一名鄉(xiāng)紳諂笑著為孫可望斟酒：“將軍威震四方，這天下遲早是您的囊中之物！“</p>

“是啊，將軍英明神武，此城能得將軍坐鎮(zhèn)，實乃百姓之福??！”一位富商也舉杯奉承道。</p>

另一名商賈附和：“就是，就是。管他明朝還是大西，咱們只認將軍這樣的真龍！“</p>

眾人哄笑，紛紛贊同。</p>

而孫可望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眼中閃過一絲譏諷，他當(dāng)然知道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p>

這些家伙們根本就不在乎誰坐江山，只要能讓他們繼續(xù)錦衣玉食，只要自己的宅院、田產(chǎn)和窖藏的銀子安然無恙，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跪地稱臣。</p>

孫可望輕輕搖晃著酒杯，目光掃過滿堂賓客心中冷笑。不過正是有這些蠢貨的里應(yīng)外合他們才能這么快攻下這座城池。</p>

“將軍，這城里的百姓，可真是越來越不老實了?！币粋€富商諂笑著湊近，“前幾日還有人敢攔我們的糧車，真是不知死活。”</p>

孫可望冷笑一聲：“刁民罷了，殺幾個，剩下的自然就老實了?！?lt;/p>

“將軍英明！”眾人齊聲附和，酒杯碰撞，笑聲刺耳。</p>

砰！</p>

就在這時，廳門被猛地撞開！</p>

“將、將軍！大事不好！”</p>

一個滿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沖了進來，撲倒在地。</p>

孫可望眉頭一皺，酒杯重重砸在案上：“慌什么？說！”</p>

那士兵顫抖著抬起頭，臉上滿是恐懼：“妖……有妖怪！我們的征糧隊……全死了！”</p>

滿座嘩然。</p>

“胡說什么！“一名將領(lǐng)拍案而起，“哪來的妖怪？“</p>

孫可望瞇起眼，盯著那士兵：“仔細說，若敢胡言亂語，老子剝了你的皮！”</p>

士兵渾身發(fā)抖，聲音嘶?。骸罢娴模④?！我們奉命去附近的村子征收糧餉，結(jié)果遇到一個白衣妖人！他、他能驅(qū)使怪物！那些黑色的怪物見人就殺！我們一百多號兄弟，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幾下就被殺光了！就、就剩我一個逃了回來……“</p>

他咽了口唾沫，聲音更加顫抖：“那妖人還說……說要屠了這里……“</p>

廳內(nèi)瞬間安靜了一瞬，隨即爆發(fā)出一陣哄笑。</p>

“哈哈哈！妖人？怪物？你小子是不是被嚇傻了？“</p>

“妖怪？你當(dāng)這是說書呢？”</p>

孫可望也嗤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輕蔑：“荒唐，妖人？裝神弄鬼的東西，也敢來嚇唬老子？”</p>

咚！咚！咚！</p>

這時城外，突然傳來沉悶的鼓聲。一名親兵急匆匆跑進來：“將軍！城外聚集了數(shù)千百姓，領(lǐng)頭的是個白衣人！”</p>

聞言孫可望臉色一沉，猛地站起身：“走！上城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