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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寇

就在這時，村口傳來一陣嘈雜的喊叫聲和馬蹄聲，緊接著是粗暴的砸門聲和哭喊聲。</p>

“來了！他們來了！“春桃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p>

周大柱渾身一顫從墻縫往外看，只見一隊騎兵沖進村子，塵土飛揚。</p>

那些士兵穿著五花八門的衣服，有的甚至光著膀子，但個個手持明晃晃的鋼刀，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正挨家挨戶踹門而入。</p>

“你們都聽好了！“為首的軍官騎在馬上大喊，他咧開嘴，露出一口黃牙：“八大王有令每家每戶都要交錢交糧，按人頭算，每人一石糧或三兩銀！交不出的，男人充軍，女人犒軍，小孩嘛……“</p>

說到這里，軍官故意拖長聲調(diào)，引得周圍士兵一陣怪笑。</p>

村口的王老漢跪地哀求：“軍爺，今年大旱，實在沒有余糧啊……“</p>

“沒有？“軍官冷笑一聲，揮手道：“搜！“</p>

士兵們?nèi)缋撬苹⒌貨_進王家，翻箱倒柜。不多時，一個士兵拎著半袋糧食出來：“頭兒，就這點！“</p>

“老東西，敢藏糧？“軍官一腳踹翻王老漢，隨即轉(zhuǎn)頭對士兵們說：“按規(guī)矩辦！“</p>

兩個士兵立刻按住王老漢的兒子，一刀砍下頭顱。鮮血噴濺在干裂的土地上，將枯黃的泥土染得猩紅。</p>

“志明！“王老漢的兒媳哭喊著沖出來，懷里還抱著個吃奶的娃娃。</p>

一個刀疤臉獰笑著跳下馬，一把扯過女人：“這個不錯，夠弟兄們樂呵樂呵！“說著就要去撕她的衣服。</p>

“軍爺！軍爺饒命?。　巴趵蠞h見兒子被殺連忙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額頭在石板上磕出血來：“我們交，我們交！地窖里還有半袋谷子……“</p>

“晚了！“刀疤臉一腳踢開王老漢：“現(xiàn)在要翻倍了！“</p>

王老漢的兒媳尖叫著被拖走，兩個孩子嚇得大哭，卻被士兵像拎小雞一樣抓起來。</p>

“砰！“</p>

又是一聲巨響，這一次是隔壁李家的門被撞開。幾個士兵拖出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少女的尖叫刺破天際。</p>

“這個嫩，先給百戶大人送去！“一個缺了門牙的士兵淫笑著，粗糙的大手在少女身上亂摸。</p>

少女的父親舉著鋤頭沖出來，還沒近身就被一箭射穿大腿，倒在地上哀嚎。少女的母親瘋了一樣撲上去，被另一個士兵一刀捅進肚子，腸子流了一地。</p>

“這小娘們皮膚真嫩……“</p>

“把孩子的心肝炒了下酒！“</p>

“把肉掛起來風(fēng)干，夠吃半個月！“</p>

周大柱看得渾身發(fā)抖，胃里翻江倒海。春桃捂住小草的嘴，生怕孩子哭出聲來。</p>

“快走！從后窗爬出去，往村外跑！“</p>

周大柱猛地轉(zhuǎn)身，從墻角抄起一把銹跡斑斑的柴刀，同時隨即對春桃低聲道。</p>

春桃臉色慘白的抓起早就準備好里面只有幾件破衣服和一小包樹皮粉的小包袱，毫不猶豫地跟上。</p>

三人剛鉆出后窗，就聽見自家草棚的門被一腳踹開。</p>

“媽的，這一戶窮得連耗子都不來！“一個士兵罵罵咧咧：“咦？后窗開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