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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愛？是恨？

我爸，他肯吃東西嗎？”</p>

鳳晴輕輕地問著。</p>

“會吃，但吃得不多，大多時候都是在發(fā)呆，有時候也會自言自語，聽不清楚他說什么?！?lt;/p>

鳳晴默了默后，說道：“知道了，你先出去，我陪我爸說說話。”</p>

傭人恭敬地應(yīng)著，然后退出了病房。</p>

病房里只有父女倆了。</p>

鳳晴拉過一張椅子在病床前坐下，看著父親半晌，說道：“爸，我媽走了，人死不能復(fù)生，我們都要接受現(xiàn)實?！?lt;/p>

“我媽，她犯了太多的錯……”</p>

鳳晴沒有再說下去。</p>

說句大不孝的話，死，對于她母親來說，那是便宜了她母親。</p>

多少人被她母親害死了。</p>

鄭華偏頭，眼神總算有點光了，他看著女兒，好一會兒，他說道：“阿晴，爸以為，你媽死了，我會很開心的，沒想到收到她的死訊，我沒有開心，一顆心反而被掏空了。”</p>

“其實，我是愛你媽的，不愛她，我也不會上門?！?lt;/p>

“是，我鄭家以前落敗了，為了鄭家的利益，我也的確是有私心才上門，但對你媽也真的有愛。”</p>

“后來你媽管得太嚴(yán)，她太強勢了，我身上從來沒有超過五百塊錢的零花錢，你哥哥們小時候，他們的零花錢都比我多，我總是背著你媽，哄著他們給我錢花?！?lt;/p>

“我也承認(rèn)我有點色，看到年輕漂亮的女人，總會心思思的，也想偷偷地跟她們玩一玩，但被你媽抓到一次后，我就不敢了。”</p>

“我會想著出軌，主要是你媽管得太嚴(yán)了，她總是高高在上，凡事都是她說了算?！?lt;/p>

“也是，她是家主嘛，一家之主，誰都要看她的臉色，又心狠手辣的，手段毒辣得很呢?！?lt;/p>

“爸怕呀，有色心都沒有色膽，就這樣過著日子?！?lt;/p>

鄭華說這些的時候，眼神卻特別的亮，回憶著以前的事。</p>

“那一次出軌，爸也是想到做得很隱蔽，加上你媽不在江城，沒想到……現(xiàn)在想一想，你媽會提前回來，會抓到我出軌，都是他們在背后推波助瀾的?！?lt;/p>

“我成了他們要對付你媽的棋子，我還不自知，跟你媽鬧，最后落得今天這副樣子?！?lt;/p>

鄭華說著說著，眼角有淚滑落。</p>

“阿晴，爸有時候是真的恨極了你媽，恨不得她死?？墒撬娴乃懒?，我又后悔，后悔做了那么多惹她生氣的事?！?lt;/p>

“要是我一直都像以前那樣，我和你媽也不至于老了才反目，我都容忍了她幾十年，再多忍上幾年十幾年怎么了？我為什么不再忍受她的強勢？”</p>

“為什么不再包容她的一切呀，早知道……我就包容下去，直到我們的生命終結(jié)了?！?lt;/p>

那樣子，至少留給世人的印象，是夫妻恩愛。</p>

不像現(xiàn)在，整個江城的人都知道他夫妻倆感情破裂，鳳悅就算是死都想帶上丈夫陪葬。</p>

他出軌的事，鬧得滿城風(fēng)雨。</p>

鳳悅對他應(yīng)該也是失望吧。</p>

不，她對他，從來就不抱希望，沒有愛意。</p>

“阿晴，你說，你媽愛過我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