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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禾神色尷尬，道：“這人背信棄義，早就和老爺恩斷義絕了，我也有一陣子不曾見到過他?！?lt;/p>

虞可娉道：“劉管家，命案若和番醫(yī)無關，你會覺得兇手是誰？”</p>

劉禾嚇了一跳，道：“這……這……小的哪里會知道？”</p>

虞可娉道：“柴府墻高瓦厚，我看鎮(zhèn)上就屬此處最為氣派，若有生人偷偷潛入行兇，你說有無可能？”</p>

劉禾道：“這個小的不敢妄下斷言，不過老爺為人十分警覺，如有生人靠近，他不會一聲不吭，直到早晨才被發(fā)現尸身。”</p>

虞可娉點頭道：“多謝劉管家直言，我便要再問一問夫人和公子，敢問柴保正共有幾個遺眷？”</p>

劉禾道：“老爺和夫人共生了二子一女，我家小姐早年不幸夭折了，如今只剩夫人和大小兩個公子，二公子今年方才九歲，其實問不問他，也都一樣?！?lt;/p>

虞可娉道：“柴保正家境如此殷實，怎地沒有妾室？”</p>

劉禾神情窘迫，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整話，藍元寶喝道：“這是審問案情，不是與你閑聊家常，你若有所隱瞞，到時衙里追究起來，你吃罪的起么！”</p>

劉禾嚇得臉色鐵青，顫聲道：“是，小的不敢。老爺年輕時本也是鄉(xiāng)下尋常農戶，全靠丈人提拔，這才逐步起家。他曾立下過誓言，終身明媒正娶的就只夫人一個，這事莫說柴家，便在永湖鎮(zhèn)上也有不少人知曉，是以倒也算不得隱瞞?！?lt;/p>

虞可娉道：“知道了，多謝劉管家相告，等有事再來喚你?！眲⒑涛ㄎㄖZ諾地退了，差役跟著去請柴通的親眷。</p>

婁之英道：“原來柴保正是倚仗夫人娘家發(fā)跡，怪不得至今仍沒有一個填房?？陕犝f柴保正的岳丈早已逝世，這許多年來他卻潔身自好，仍堅守諾言，要么就是此人重情重義，要么柴夫人怕也不是什么善茬?！?lt;/p>

虞可娉道：“料來還是后者占多一些?！?lt;/p>

正說話間，廳房走進四個人來，其中一個四十余歲的貴婦正是柴夫人劉氏，另有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公子，及一個婢女攜著一個八九歲的頑童，那頑童見到生人，急忙藏身到婢女身后，不住揪扭她的衣角，婢女既想閃躲，又不敢觸惱著他，神色十分尷尬。柴夫人伸手輕輕扒下頑童的雙手，柔聲道：“未亡人柴劉氏，參拜各位差大人?！?lt;/p>

婁虞本以為柴夫人會是個橫眉冷目的惡婦，沒成想此人容貌端莊，舉止典雅，雖在鄉(xiāng)鎮(zhèn)市井之中，卻仍有一股大家閨秀之氣，只聽藍元寶道：“這位虞小姐和婁公子并非衙里的差官，乃是縣老爺請來協助斷案的上賓，他們有好幾句話要問，你們細心作答，或許便能早日破案，平了你一家子的怨屈！”柴夫人和大公子柴止畫點頭斜坐在對面椅上，二公子柴汝秀則不肯坐，還在千方百計和婢女較勁。</p>

虞可娉笑道：“這小弟弟想必便是府上的小公子了？其實他年紀幼小，原也不用請他來問話?！辈穹蛉税筒坏眠@個劣子別在人前丟丑，忙吩咐婢女將他領回，眾人重新坐定，虞可娉又道：“二位夫人公子節(jié)哀，昨兒個縣里捕頭曾問詢過，今日我等又來叨擾，實在抱歉得緊，還請不要見怪。”</p>

柴劉氏道：“大人們也是想盡早破案，讓拙夫安息，妾身理會得。小姐有什么想知道，盡可問來。”</p>

虞可娉點頭道：“案發(fā)當晚，夫人和公子身在何處，幾時入睡的？”</p>

柴劉氏道：“妾身向來二更天便睡，數十年來已成慣常，那日也不例外。第二日醒來我見拙夫不在身邊，便知他定又在書房忙到深夜，待遣管家前去找他，才知道……才知道……”講到此處已語帶哽咽。</p>

虞可娉扭頭道：“大公子呢？當晚可在府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