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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當(dāng)妾

夏歡剛要動，章燕婷拽著康遠(yuǎn)瑞的袖子哭：“自家姐妹拌嘴，請?zhí)t(yī)多丟人?！?lt;/p>

“姐姐這話怪了?！闭妈骱瓲看揭恍?，“上個月初八侯爺請客，黎太醫(yī)不也來請過平安脈？”她故意拖長聲音：“還是說......姐姐的脈象見不得人？”</p>

“住口！”康遠(yuǎn)瑞揚(yáng)起手，被章燕婷死死拽住袖子。</p>

“侯爺別生氣。”章燕婷突然捂住肚子，“都是妾身的錯?！?lt;/p>

“春喜！”章梓涵提高聲音，“去請?zhí)t(yī)！”</p>

康遠(yuǎn)瑞一把抱起章燕婷，惡狠狠地瞪過來：“婷兒要是有事，我饒不了你！”</p>

北風(fēng)卷著雪粒子拍在窗戶上，黎太醫(yī)提著藥箱小跑進(jìn)來。</p>

手指剛搭上脈，太醫(yī)臉色就變了，趕緊掏出銀針扎在章燕婷手腕上。</p>

章梓涵湊到床邊看，見章燕婷臉色漸漸好轉(zhuǎn)，故意問：“太醫(yī)，我姐姐這胎幾個月了？”</p>

“剛滿月余?！崩杼t(yī)擦著汗寫藥方，“寒氣入體太危險，得好好養(yǎng)著?！?lt;/p>

章梓涵指尖沾了窗臺上的雪水，轉(zhuǎn)身時金簪子晃都不晃：“姐姐知道西魏律法嗎？珠胎暗結(jié)輕則打胎當(dāng)尼姑，重則全家沉塘。到時候別說章家臉面，你弟弟的官也別想當(dāng)了！”</p>

“你！”章燕婷猛地坐起來，被子滑落露出繡著并蒂蓮的肚兜。</p>

好端端的，為何突然就鬧起了腹痛？</p>

她突然想起在梅園時，章梓涵特意給她披的那件狐裘——里頭好像熏了濃重的安息香。</p>

“侯爺…”章燕婷泫然欲泣，“妾身冷得很?！?lt;/p>

康遠(yuǎn)瑞“砰“地砸了茶碗，彎腰抱起美人：“我?guī)慊嘏w！”</p>

春喜抱著暖手爐進(jìn)屋時，冷風(fēng)正呼呼往屋里灌。</p>

章梓涵只穿著單衣站在窗邊，肩膀瘦得都能看見骨頭。</p>

小丫頭趕緊撿起地上的灰鼠裘要給她披上，卻被韋嬤嬤橫插一步攔住。</p>

“要老奴說，夫人何必攔著侯爺納平妻？”韋嬤嬤手上的鐲子晃得叮當(dāng)響，“橫豎是您親姐姐，抬進(jìn)來全了臉面，老夫人那邊也好交代，反正越不過您這正房去。”</p>

夏歡蹲在火盆邊搓手，眼睛還盯著門外走遠(yuǎn)的侯爺暗自嘟囔：“侯爺這么威風(fēng)的男人，當(dāng)個通房丫頭也是賺的……”</p>

“既然你們這么貼心?！闭妈骱蝗恍Τ雎暎按合?，拿對牌送她們?nèi)ケ涛嘣核藕颉憬隳莾赫比四亍！?lt;/p>

韋嬤嬤手里的暖手筒“啪嗒”掉地上，夏歡涂著胭脂的臉唰地白了。</p>

“老奴、老奴是擔(dān)心老夫人那邊您不好回話?！表f嬤嬤舌頭打結(jié)。</p>

“用不著嬤嬤操心，我自有分寸?！?lt;/p>

春喜不禁眼前一亮。</p>

以往夫人總是對韋嬤嬤言聽計從，如今終于能夠明辨是非了！</p>

章梓涵轉(zhuǎn)身推開窗戶，冷風(fēng)卷著雪粒子撲進(jìn)來，“春喜，去把我抄的經(jīng)書拿來?！?lt;/p>

春喜抱著檀木盒子手直抖，里面整整齊齊碼著三百張金邊紙，每張都熏過安神香。</p>

這是夫人熬了三個通宵抄的。</p>

“老夫人從晨起身子就不太爽利，偏要見您?！眰髟捬诀唪W角別著白絨花，正是章梓涵三年前救下的翠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