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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p>

他的五感很敏銳，不論是氣味或是色彩都能夠被輕易捕捉，于是交相輝映的淡金長發(fā)與鮮紅裙擺直接撞在了他的視網(wǎng)膜上。</p>

包括她臉上明亮的笑容。</p>

神無夢伸手從旁邊的圣誕樹上摘了顆銀色小球，球身光滑晶亮，隨著角度不斷折射璀璨的光。</p>

她捏了一下，是硬質(zhì)的，像是實心。</p>

“圣誕快樂，這是我的圣誕禮物。”</p>

她自認為速度飛快且動作靈活地把球塞進面前男人的口袋，但還是被對方隔著風(fēng)衣布料按住。</p>

氣氛凝滯了一瞬，右手也被控制著失去了行動力。</p>

神無夢覺得自己已經(jīng)能夠讀懂琴酒的眼神了，比如他現(xiàn)在那種嫌棄的樣子約等于在說“什么垃圾”。</p>

“別不當(dāng)一回事嘛。以后你有什么愿望，就拿著這顆球來跟我換，我絕對會滿足你的！”她信心十足，大放厥詞道，“總有大哥找我?guī)兔Φ囊惶?！?lt;/p>

琴酒并不認可她的說辭，更不相信自己會有這樣的時候，不屑地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走。</p>

——但那顆銀色小球卻穩(wěn)穩(wěn)落進了他的外衣口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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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的任務(wù)正在進行之中，神無夢手機里那條缺失的圣誕祝福被留在了日本。</p>

相距八個小時的時差，正值凌晨的威士忌組安全屋燈火通明，降谷零與諸伏景光在客廳的沙發(fā)對坐。時間生生走過了屬于圣誕的25日，一刻不停地繼續(xù)向前。</p>

整棟屋子被從內(nèi)反鎖，沒有任何竊聽設(shè)備，而被派去長野出任務(wù)的萊伊也絕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比起外面的任何地點都更加適合他們談話。</p>

茶幾上擺著兩杯水，一部手機，屏幕黑著，像是證物一樣被放在兩人之間。</p>

寂靜不斷蔓延，降谷零看著對面人沉靜的眉眼，率先按捺不?。骸澳阆氚阎蟮挠媱澩嘎督o她？”</p>

“不。”諸伏景光果斷否認，解釋道，“只是希望她有所準備。”</p>

“她是和琴酒一起去的?！苯倒攘汴愂鲋聦?，“她在組織里的時間比我們還要久，可能年齡都是騙你的，那份名單興許就是她試探你的手段?！?lt;/p>

“我知道，但或許的確是她救了我?！?lt;/p>

諸伏景光的眼瞼垂下，并不跟那雙幾乎在審判他的紫灰色眼睛對視：“她以前和我說，她想要脫離組織?！?lt;/p>

降谷零不愿意看到幼馴染越陷越深，反問道：“那她為什么會加入組織？聽說她加入組織不到兩個月就獲得了Boss親自發(fā)的代號，只有你相信她說的是實話?！?lt;/p>

諸伏景光試圖為神無夢辯解：“我們都知道，她在計算機方面的才能獨一無二。”</p>

“僅僅如此？”金發(fā)黑皮的青年臉上勾出一抹譏諷的笑，刻意叫了一聲對方的代號，“蘇格蘭，我們獲得代號之前做了什么任務(wù)，你應(yīng)該沒有忘記。即便她憑借黑客技術(shù)獲得代號，被她害死的人也一定不少?！?lt;/p>

這番話太過直白，不僅是諸伏景光暫時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就連降谷零自己都恍惚了一瞬，險些分不清誰才是他真正想要點醒的人。</p>

他低下頭，額前的金色碎發(fā)遮住了驟然緊縮的瞳孔，也壓下了那些絕不可能出現(xiàn)的心思。</p>

沒錯，那女人身上藏著的秘密太多，和她離得太近只會越陷越深。</p>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hiro沉溺其中，不管是一年前還是現(xiàn)在，他的態(tài)度都不會改變。</p>

諸伏景光的思緒全然在對話上，沒有分心注意到好友的不對勁，勉強道：“……但至今我們都沒有親眼見過她殺人，也沒有任何證據(jù)。相反，她很清楚公安流出來的那份臥底名單，也只有她有能力修改?！?lt;/p>

在這個瞬間，他甚至想到了FBI的證人保護計劃，或許對她來說更加有用。</p>

“可能這就是誘你上鉤的餌?！?lt;/p>

降谷零想到那條險些被幼馴染發(fā)出去的短信就感到一陣惱怒，這份情緒隱隱壓倒了計劃險些暴露所帶來的不安。</p>

他叫著諸伏景光的名字，主語卻不知不覺從對方變成了自己：“hiro，難道你相信這種地方存在純粹的愛情？別忘了我們承諾過的，也別忘了我們決定拋棄的?！?lt;/p>

天色破曉，但太陽尚未升起，黑暗也依舊籠罩在那些透過窗戶所看不到的角落，籠罩在這棟隱蔽的安全屋內(nèi)。</p>

沒有聽到回應(yīng)，降谷零煩躁地將遮住視線的碎發(fā)向后抓，用詞不由得更嚴厲了幾分，落在諸伏景光的耳中宛如利刃，殘酷地撕裂出那份真相。</p>

“hiro，她絕對不像她表現(xiàn)得那樣愛你?！?l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