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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嫗眼神隨著盛知婉的靠近，越發(fā)亮了，像是燃燒完最后一絲燈芯的燭火。</p>

“思毓……你、你也出去！”老嫗開口。</p>

少年不愿，但也不想違背祖母的話。</p>

一步三回頭的出了房。</p>

等他出去，老嫗掙扎著將頭仰起，似乎想再看清盛知婉一些。</p>

盛知婉蹙眉。</p>

她喉嚨嗬嗬了兩下，嘴角咧笑：“像！……太像了……小姐！”</p>

“像誰？”盛知婉上前。</p>

老嫗一把抓住她的手，盛知婉幾乎瞬間便感覺到皮膚刺痛。</p>

但還不等她收回手。</p>

老嫗忽地扯開她右側(cè)衣袖。</p>

盛知婉心口重重跳了一下！——</p>

白皙手臂內(nèi)，一塊淺紅色的月牙胎記，出現(xiàn)在兩個人面前。</p>

老嫗死死盯著胎記。</p>

盛知婉喉嚨發(fā)干。</p>

果然，這老嫗認識自己！</p>

即便不認識，定然也知道些什么，否則不會一上來就要掀開自己的衣袖。</p>

“你是誰？”盛知婉收回手：“你怎會知道本宮手腕有胎記？”</p>

老嫗沒了支撐，猝然跌回榻上。</p>

盛知婉沒去扶她。</p>

老嫗匍匐著嗬嗬嗬笑起來，笑著笑著，又掉下淚。</p>

她仰起頭：“果然！你是小姐的孩子……那小姐呢，小姐還活著嗎？”</p>

她盯著盛知婉的眼神，滿是希冀。</p>

盛知婉自問不是什么柔軟善良之輩，可對上這樣的視線，心中卻忍不住顫了一下。</p>

她抿唇，道：“本宮的生母在本宮出生時便已去世。”</p>

“本……宮？！”老嫗咀嚼著這兩個字，瞪大眼。</p>

“本宮乃慶寧公主，生母只是一個普通宮女，你是誰？”</p>

“不！不可能！”</p>

“小姐不是宮女，小姐怎么可能是宮女………”老嫗喃喃。</p>

“你所謂的小姐，究竟是誰？”盛知婉追問。</p>

老嫗這才恍惚看向她：“我家小姐……是臨州唐家的女兒，唐明毓……”</p>

“那天……”老嫗似乎想到什么，渾身打了個哆嗦：“那天，唐家來了好些黑衣人，他們進門便砍……七十二口，除了奴婢被小姐藏在水缸里，全部、全部身首異處……”</p>

“他們連大少奶奶剛出生的孩子也沒放過！”老嫗身體顫抖。</p>

盛知婉扶住她：“那你家小姐呢？她也死了？”</p>

“不！小姐失蹤了……”老嫗反手抓住她：“小姐沒死！還生下了小小姐！你就是小小姐！”</p>

“本宮是慶寧公主！”盛知婉道。</p>

“不！你就是小小姐，你的胎記，只有唐家人身上才有……”</p>

“對了！”老嫗想到什么，“小姐那時，留了東西給奴婢！”</p>

她顫顫巍巍，將手伸入懷中。</p>

片刻，摸出一個略顯破舊的荷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