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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封使詐惹惱黃皮子
李根生的鐵鍬頭第三次卡在凍得邦硬的土里時(shí),他終于聽見了那道尖細(xì)的聲音。</p>
“這位大哥,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p>
臘月的日頭斜斜掛在磨盤山尖上,把雪地照得晃眼。李根生瞇著眼往聲音來處瞅,只見老松樹下蹲著個(gè)尺把高的黃皮子,前爪攏在胸前,黑眼珠亮晶晶的,竟真像人那樣仰頭看他。</p>
他心里咯噔一下。打小聽村里老人講,這是黃皮子討封。若是答像人,便能助它修成人形;答像神,就能一步登天??梢钦f了謊話或是罵它,那東西記仇得很,準(zhǔn)會纏上你家宅不寧。</p>
“我看你……”李根生喉結(jié)滾了滾,瞅見黃皮子身后雪窩里露出半截青布袋子,隱約閃著金亮。他心里的小算盤噼啪響起來——這老林子里常有人說黃仙藏寶貝,莫不是讓自己撞上了?</p>
“像只偷雞的畜生!”他猛地把鐵鍬往地上一戳,故意粗聲粗氣地罵道。眼角余光瞥見黃皮子的眼珠瞬間紅了,他趕緊轉(zhuǎn)身就走,腳步踉蹌著往家趕,后背像被冰錐扎著似的發(fā)燙。</p>
夜里頭,李根生翻來覆去睡不著。他總覺得窗外有細(xì)碎的腳步聲,咯吱咯吱踩在積雪上,一下下?lián)现男募狻?lt;/p>
“當(dāng)家的,你咋了?”媳婦秀蓮被他翻身的動靜弄醒了,迷迷糊糊地問。</p>
“沒、沒啥?!崩罡柿丝谕倌霸S是白天凍著了?!?lt;/p>
話剛落音,院門口突然傳來雞的慘叫聲,凄厲得讓人頭皮發(fā)麻。李根生一骨碌爬起來,抄起門后的扁擔(dān)就沖出去。</p>
月光下,雞窩里的蘆花雞倒在血泊里,脖子上留著兩個(gè)細(xì)小的血洞。雪地上印著串串梅花似的小腳印,從雞窩一直延伸到后墻根,在那里突然斷了。</p>
“是黃皮子!”秀蓮抱著棉襖追出來,聲音發(fā)顫,“根生,你是不是惹著啥了?”</p>
李根生心里發(fā)虛,嘴上卻硬氣:“山里的畜生罷了,明兒我買副夾子去?!?lt;/p>
可他沒說,那半截青布袋子他后來又回去找過,里面裝著的根本不是金子,而是滿滿一袋生銹的銅錢,上面還沾著黑褐色的污跡,像是陳年的血。</p>
第二天一早,李根生去集上買了十幾個(gè)鐵夾子,在院墻邊、雞窩旁擺得密密麻麻,又撒了些玉米粒當(dāng)誘餌??山舆B三天,別說黃皮子,連只野兔子都沒夾住。反倒是他放在窗臺上的煙袋鍋,夜里總被人換成石子;秀蓮納了一半的鞋底,線團(tuán)莫名其妙就滾到灶膛里燒成了灰。</p>
“這不是普通黃皮子鬧騰?!备舯诘耐跗抛又糁照冗^來,瞇著老花眼往院里掃了一圈,“根生,你老實(shí)說,是不是撞見討封的了?”</p>
李根生支支吾吾不敢承認(rèn)。王婆子嘆了口氣,從懷里摸出個(gè)用紅布包著的東西遞給他:“這是我當(dāng)家的生前用的桃木樁,你埋在門檻底下,興許能擋擋?!?lt;/p>
那桃木樁黑沉沉的,聞著有股淡淡的腥氣。李根生依言挖了門檻下的凍土,將木樁埋進(jìn)去。當(dāng)天晚上果然清靜了,連狗都沒叫一聲。</p>
他正以為沒事了,沒過幾天,村里開始出怪事。先是張屠戶家剛宰的豬肉,掛在梁上一夜之間就沒了,只留下滿地的黃雞毛;接著是教書先生的墨硯,半夜里自己在宣紙上畫滿了歪歪扭扭的小腳印;最邪門的是村西頭的二傻子,突然能說會道了,只是說話的腔調(diào)尖細(xì)得像女人,見了人就問:“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p>
村長拄著棗木拐杖敲李根生家的門時(shí),他正蹲在灶臺前燒火,火苗舔著鍋底,映得他臉一陣陣發(fā)白。</p>
“根生,你必須說實(shí)話。”村長的煙袋鍋在門框上磕得邦邦響,“再這么下去,咱靠山屯要出人命了!”</p>
秀蓮在里屋抹著眼淚,懷里的孩子哭得直打嗝。那孩子從昨天起就發(fā)著高燒,臉蛋紅得像熟透的柿子,嘴里胡話不停,凈是些“別撓我”“我錯(cuò)了”之類的話。</p>
李根生猛地把燒火棍往灶膛里一戳,火星子濺了滿臉:“是!我惹著黃皮子了!”</p>
他這才一五一十地把那天在山里的事說了出來,只是沒提那袋銅錢的事。</p>
村長聽完,眉頭擰成個(gè)疙瘩:“糊涂!老輩人傳下來的規(guī)矩能當(dāng)玩笑?黃大仙討封最忌諱糊弄,你這是把禍水引到全村了!”</p>
正說著,院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李根生出去一瞧,只見十幾個(gè)村民舉著鋤頭扁擔(dān)站在院里,為首的張屠戶臉紅脖子粗地吼道:“李根生,你自己惹的禍自己擔(dān)!別連累咱全村人!”</p>
“就是!我家的豬都被禍禍光了!”</p>
“我兒子現(xiàn)在見天學(xué)黃皮子叫,這日子沒法過了!”</p>
人群吵吵嚷嚷,唾沫星子差點(diǎn)噴到李根生臉上。他縮著脖子往后退,后腰撞到了門框,疼得齜牙咧嘴。</p>
“都靜一靜!”村長把拐杖往地上一頓,“現(xiàn)在吵有啥用?得想辦法解決。我聽說青峰山的王道長能治這個(gè),根生,你去一趟吧?!?lt;/p>
李根生面露難色。青峰山離這兒有百十里地,這寒冬臘月的,山路難走得很??煽粗迕駛儜嵟难凵?,還有屋里孩子越來越響的哭聲,他咬了咬牙:“行,我去!”</p>
出發(fā)前,王婆子塞給他個(gè)布包,里面是些糯米和一把桃木梳。“路上要是遇見啥不對勁的,就撒糯米,梳齒對著它,能避避邪。”老太太嘆著氣,“那黃大仙怕是修了有些年頭,你說話可得恭敬些。”</p>
李根生揣著布包,背上干糧,踏著沒過膝蓋的積雪往青峰山走。山路崎嶇,寒風(fēng)像刀子似的刮著他的臉。走了約莫半天,日頭剛偏西,他就覺得不對勁了。</p>
身后總跟著窸窸窣窣的響動,回頭卻啥也沒有,只有一串新鮮的小腳印,在他的腳印旁邊并排著,像是有人跟了一路。</p>
他心里發(fā)毛,想起王婆子的話,抓了把糯米在手心里。又走了沒幾步,那尖細(xì)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就在他耳邊:“這位大哥,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p>
李根生渾身一僵,慢慢轉(zhuǎn)過身。只見路邊的石頭上蹲著只黃皮子,比上次見的那只大了一圈,毛色油亮,眼珠紅得像要滴血。</p>
“我……”他剛要說話,突然想起王婆子的囑咐,趕緊把糯米往地上一撒。</p>
黃皮子似乎被糯米燙著了,往后縮了縮,尖聲笑道:“撒糯米?你以為這點(diǎn)東西能擋得住我?”它的身子竟慢慢變大,轉(zhuǎn)眼間就長到半人高,身上的黃毛褪去,露出里面破爛的青布衣裳——正是李根生在雪地里見過的那半截袋子同款。</p>
“你把我的東西埋在哪兒了?”黃皮子歪著頭問,爪子指甲變得又尖又長,“那可是我攢了百年的供奉,你憑啥拿?”</p>
李根生這才明白,那袋銅錢不是什么寶貝,而是這黃皮子的修行之物。他嚇得腿肚子轉(zhuǎn)筋,“撲通”一聲跪在雪地里:“大仙饒命!我、我這就回去給您挖出來!”</p>
“晚了。”黃皮子冷笑一聲,爪子猛地拍在他肩膀上。李根生只覺得一股寒氣鉆進(jìn)骨頭縫,半邊身子瞬間麻了,“你騙了我的封,還偷了我的修行錢,這筆賬得慢慢算?!?lt;/p>
說完,黃皮子的身影一下就消失了。李根生癱在雪地里,半天動彈不得,肩膀上像是壓了塊冰坨子,又疼又麻。</p>
等他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天色已經(jīng)黑透了。山里的夜格外冷,風(fēng)里夾雜著奇怪的笑聲,一會兒在東,一會兒在西,聽得他頭皮發(fā)麻。</p>
他掙扎著爬起來,摸黑往回走。走了沒幾步,就看見前面雪地里蹲著個(gè)黑影,看著像個(gè)人,可那腦袋卻比正常人小了一圈。</p>
“這位大哥,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又是那道尖細(xì)的聲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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