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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碎花裙（三）

同款驚魂</p>

老鬼伏法后的。老頭湊過來看：“這是當年青山礦的工人，1992年礦難死了不少人，周婷她爸就是其中一個?！?lt;/p>

林宇突然想起老鬼的卷宗里提過，他年輕時在青山礦待過。他立刻調(diào)取礦難檔案，發(fā)現(xiàn)遇難名單里有個叫周建軍的男人——正是周婷的父親。而檔案附頁的賠償名單上，簽字欄里“張峰”的名字赫然在列，那時他還是礦上的會計。</p>

“周婷死前三天，曾去過張峰的公司?！本瘑T拿著監(jiān)控截圖進來，“她跟前臺說要找張峰的舊賬本。”林宇盯著截圖里周婷緊握的手提包，包上掛著的掛件與小美丟失的那個一模一樣。</p>

徽章溯源</p>

林宇把徽章照片發(fā)給省文物局，很快收到回復：這是青山礦的特殊貢獻獎，當年只發(fā)了五枚。除了周建軍，還有礦長劉志國、技術(shù)員李默、安全員王強，以及一個叫“老陳”的神秘人。</p>

他先找到住在養(yǎng)老院的劉志國。老頭癱瘓在床，看見徽章照片突然激動起來：“是老陳！他當年負責爆破，礦難前一天還跟周建軍吵過架！”林宇追問老陳的下落，老頭卻開始胡言亂語，只反復念叨“紅牡丹”。</p>

“紅牡丹是當年礦上的小賣部，老板娘叫陳紅?！惫芾韱T老頭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手里拿著本泛黃的通訊錄，“周婷上周借走的報紙里，有篇報道說紅牡丹老板娘在礦難后就帶著女兒消失了?！蓖ㄓ嶄浀淖詈笠豁?，畫著朵簡筆畫牡丹，旁邊寫著“城郊廢窯”。</p>

廢窯里積著厚厚的灰，林宇在磚縫里摳出個生銹的鐵盒。盒里有張老照片：陳紅抱著個小女孩，站在紅牡丹小賣部門口，女孩脖子上戴著的銀鎖片，與小美、周婷的項鏈能拼成完整的圓形。鐵盒底層，還壓著張1992年的匯款單，收款人是“李強母親”，匯款人簽名被雨水泡得模糊，只剩個“陳”字。</p>

最后的紐扣</p>

林宇再次提審死刑犯李強。隔著玻璃，他把鐵盒推過去：“認識陳紅嗎？”李強的手抖了一下，突然瘋狂撞向墻壁：“是她逼我的！礦難是她炸的！”</p>

原來1992年，陳紅的丈夫在礦難中喪生，她懷疑是礦長偷工減料導致，便讓情人李默在爆破時做了手腳。沒想到引發(fā)大規(guī)模坍塌，周建軍等23人遇難。張峰收了陳紅的錢，篡改了賠償名單；老鬼當時是礦警，幫著銷毀了證據(jù)。</p>

“陳紅后來改名叫林慧，開了家服裝店?！崩顝娝缓鹬?，“小美和周婷都是她殺的！她們發(fā)現(xiàn)了當年的賬本，還查到自己是礦難遺孤，被她領(lǐng)養(yǎng)只是為了控制！”林宇猛地站起——林慧的服裝店，正是售賣碎花裙的三家店之一。</p>

警方包圍服裝店時，林慧正坐在縫紉機前縫紐扣。她看見林宇，突然笑了：“你終于來了，小宇?！绷钟钽蹲?，母親臨終前給他的照片里，那個拋棄他的女人，嘴角就有顆同樣的痣。</p>

“你脖子上的項鏈，是我給你的吧？”林慧舉起最后一顆帶“L”的紐扣，“當年礦難，你爸也死在里面。我養(yǎng)她們，是想贖罪，可她們偏要揭開一切……”她突然抓起剪刀刺向自己，林宇沖過去奪下時，紐扣掉在地上，滾到兩條碎花裙中間。</p>

塵埃里的花</p>

林慧被判刑那天，林宇在檔案室找到了1992年的礦工名單，父親的名字旁畫著朵小小的紅牡丹。他把三枚銀飾拼成完整的圓，里面刻著的“平安”二字終于重見天日。</p>

兩條碎花裙被送進博物館，標簽上寫著：“1992-2023，那些被掩蓋的真相，終將在時光里綻放。”林宇偶爾會去看它們，陽光透過玻璃照在紐扣上，像極了礦難幸存者眼中不滅的光。</p>

林慧被判刑后，林宇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那個曾經(jīng)拋棄他的女人，竟然是這一系列案件的幕后黑手之一，這讓他內(nèi)心五味雜陳。在整理母親遺物時，一個塵封的木箱引起了他的注意。</p>

木箱看起來有些年頭了，表面的漆已經(jīng)斑駁不堪。林宇小心翼翼地打開木箱，里面整齊地擺放著一些舊照片和信件。其中一張照片讓他瞬間愣住了，照片上是年輕的母親和林慧，兩人親密地依偎在一起，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p>

照片背面寫著一行小字：“與慧于1989年夏”。林宇拿著照片，心中充滿了疑惑。母親和林慧竟然早就認識？她們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p>

他繼續(xù)翻看那些信件，其中一封信是林慧寫給母親的。信中提到了一個叫“紅牡丹協(xié)會”的組織，還說她們正在為礦難的受害者家屬爭取權(quán)益。林宇這才明白，原來母親當年也參與過與礦難相關(guān)的事情。</p>

他還在信件中發(fā)現(xiàn)了一張泛黃的名單，上面記錄著二十多個名字，都是1992年礦難的受害者家屬，小美和周婷的父母也在其中。名單的末尾，有一行用紅筆寫的字：“絕不能讓真相被掩蓋”。</p>

林宇拿著名單，心中豁然開朗。母親和林慧當年應該是想為礦難受害者討回公道，但后來不知為何分道揚鑣，林慧甚至走上了極端的道路。而小美和周婷的死，很可能與她們發(fā)現(xiàn)了當年礦難的更多真相有關(guān)。</p>

紅牡丹協(xié)會</p>

為了查清“紅牡丹協(xié)會”的底細，林宇開始四處走訪。他找到了一位當年可能參與過協(xié)會活動的老人。老人已經(jīng)八十多歲了，聽力和視力都不太好，但當林宇提到“紅牡丹協(xié)會”時，老人的眼睛里瞬間閃過一絲光芒。</p>

“紅牡丹協(xié)會……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老人嘆了口氣，“那時候，我們這些礦難受害者的家屬，為了能拿到合理的賠償，成立了這個協(xié)會。林慧和你母親都是協(xié)會的骨干，她們?yōu)榱舜蠹业氖虑?，跑前跑后，付出了很多?！?lt;/p>

“那后來呢？協(xié)會為什么解散了？”林宇問道。</p>

“唉，后來協(xié)會內(nèi)部出現(xiàn)了分歧?！崩先藫u了搖頭，“林慧覺得應該用更激進的方式去爭取權(quán)益，甚至不惜采取違法的手段。你母親堅決反對，兩人吵得不可開交。最后，協(xié)會就解散了，你母親也離開了小鎮(zhèn)，再也沒有回來過?！?lt;/p>

林宇終于明白了母親離開的原因。她是為了堅持自己的原則，才不得不離開家鄉(xiāng)，離開親人。而林慧則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最終釀成了悲劇。</p>

他還從老人那里了解到，“紅牡丹協(xié)會”當年收集了很多關(guān)于礦難的證據(jù)，這些證據(jù)很可能被林慧藏了起來。林宇覺得這些證據(jù)或許能揭開當年礦難的全部真相，他決定一定要找到它們。</p>

隱藏的證據(jù)</p>

林宇回到林慧的服裝店，仔細搜查了每個角落，希望能找到那些隱藏的證據(jù)。在一個不起眼的衣柜角落，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暗格。打開暗格，里面放著一個陳舊的鐵盒。</p>

鐵盒里裝滿了各種文件和照片，都是關(guān)于1992年礦難的。其中一份文件是礦上的內(nèi)部報告，上面詳細記錄了礦難發(fā)生的原因，并非意外，而是由于礦長劉志國為了追求利潤，忽視了安全措施，導致了事故的發(fā)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