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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鄉(xiāng)遇陰兵借道
暮色像被潑翻的墨汁,順著湘西南連綿的山梁往下淌。我攥著泛潮的車票,盯著車窗上蜿蜒的雨痕,恍惚間又回到了那個改變我一生的雨夜。那時我剛滿十七歲,在縣城職高讀汽修專業(yè),父親突然捎信說奶奶病重,讓我立刻回鄉(xiāng)。</p>
中巴車碾過青石板路的聲響格外刺耳。我望著窗外熟悉又陌生的山景,潮濕的空氣里浮動著青苔與腐葉的氣息。司機(jī)老李頭叼著煙卷,操著濃重的方言嘟囔:“這雨下得蹊蹺,連著下了七天七夜。”車廂里零星坐著幾個乘客,大多裹著蓑衣,沉默得像一尊尊泥塑。</p>
車到桐木村就不走了。老李頭熄了火,指了指前方濃霧籠罩的山路:“前面塌方,得繞后山小道。”我背起帆布包,踩著泥濘的山路往家趕。暮色漸濃,山道上的碎石混著雨水,每走一步都打滑。忽然,一陣陰風(fēng)吹過,我脖頸發(fā)涼,抬頭看見半山腰有幾點幽藍(lán)的火光,忽明忽暗,像鬼火在游蕩。</p>
“別怕,是磷火?!鄙砗笸蝗粋鱽砩n老的聲音,驚得我差點摔進(jìn)泥溝。回頭一看,是個拄著棗木拐杖的老嫗,銀發(fā)在風(fēng)里翻飛,穿著靛藍(lán)色的老式大襟衫,皺紋里仿佛藏著百年的滄桑。她渾濁的眼珠盯著我,咧嘴一笑:“后生仔,要搭把手嗎?”</p>
我本能地后退半步,謝絕了她的好意。老嫗也不惱,自顧自地往前走,嘴里念叨著:“七月半,鬼亂竄,莫回頭,莫多管......”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只留下一串清脆的銅鈴聲,在寂靜的山林里回蕩。</p>
轉(zhuǎn)過山坳,遠(yuǎn)遠(yuǎn)望見村口那棵老槐樹。樹身纏著褪色的紅布條,樹下擺著幾碗冷飯、半壺老酒,顯然是村民們供奉的祭品。我心里發(fā)怵,加快腳步往家跑。還沒到院門口,就聽見母親壓抑的哭聲。推開門,堂屋里點著白燭,奶奶的遺像掛在墻上,嘴角還掛著一抹詭異的微笑。</p>
“你怎么才回來!”母親紅著眼眶,聲音里帶著埋怨,“奶奶臨終前一直念叨你......”她的話戛然而止,目光越過我的肩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我順著她的視線回頭,只見門縫里鉆進(jìn)一縷縷白霧,在堂屋里盤旋升騰,漸漸凝聚成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p>
“快關(guān)門!”母親尖叫著撲過來,用力推著木門。我瞥見白霧中隱約有青灰色的衣角晃動,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脊梁。門閂“咔嗒”一聲扣上,外面?zhèn)鱽砑?xì)碎的腳步聲,像有人穿著鐵鞋在青石路上行走,“嗒嗒嗒”的聲響由遠(yuǎn)及近,又漸漸遠(yuǎn)去。</p>
母親癱坐在地上,渾身發(fā)抖:“陰兵借道......真的讓我們碰上了......”我扶她起身,發(fā)現(xiàn)她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記憶突然翻涌,小時候聽老人們講過,每逢暴雨傾盆的深夜,桐木村的后山就會出現(xiàn)陰兵借道的景象。傳說那是一支在戰(zhàn)亂中全軍覆沒的隊伍,魂魄不得安寧,只能在山間徘徊。</p>
夜里,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點砸在瓦當(dāng)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迷迷糊糊間,我聽見一陣悠揚的嗩吶聲,似遠(yuǎn)似近,若有若無。我起身推開窗,只見月光透過云層灑在院子里,地面上竟映出一隊人影的輪廓!</p>
那些人影穿著破舊的軍裝,扛著銹跡斑斑的長槍,整齊地邁著步子。為首的軍官騎著高頭大馬,腰間掛著駁殼槍,臉上蒙著一塊黑布,看不清容貌。隊伍無聲無息地從院墻外經(jīng)過,連腳步聲都聽不見,只有偶爾傳來的兵器碰撞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p>
我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直到最后一個士兵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心里全是冷汗。紀(jì)念他們。突然,窗外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和哭喊聲,打破了夜的寧靜。</p>
我急忙跑出去,只見村民們舉著火把,紛紛朝著村西頭的老槐樹跑去。我拉住一個氣喘吁吁的村民詢問,他臉色煞白,聲音顫抖地說:“槐樹......槐樹流血了!”</p>
我心里一驚,跟著人群來到老槐樹下。眼前的景象讓我不寒而栗,只見老槐樹的樹干上滲出暗紅色的液體,順著樹皮的紋路往下淌,在地上積成一個個小小的血泊。更詭異的是,樹干上浮現(xiàn)出一行血字,字跡與山洞里發(fā)現(xiàn)的血字如出一轍:“債未償,魂難安!”</p>
村民們嚇得跪地磕頭,嘴里不停地念叨著道歉的話。周伯也被人攙扶著來到現(xiàn)場,他盯著血字,蒼老的臉上滿是恐懼和疑惑:“當(dāng)年我們只是給了他們一些糧食,哪來的債?”</p>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fēng)吹過,火把紛紛熄滅,周圍陷入一片黑暗。黑暗中,傳來整齊的腳步聲,還有若有若無的嗚咽聲,仿佛是無數(shù)人在哭訴。我感覺有什么東西從身邊擦過,涼意順著脊梁骨往上爬。</p>
過了好一會兒,風(fēng)停了,火把重新被點燃。老槐樹上的血字消失了,樹干上的血跡也不見了蹤影,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場幻覺。但地上那一個個暗紅色的印記,卻在無聲地證明著剛才發(fā)生的詭異事件。</p>
這件事之后,村里人心惶惶。我決定深入調(diào)查,弄清楚所謂的“債”到底是什么。我再次來到周伯家,希望能從他那里得到更多線索。周伯猶豫了很久,最終從床底的木箱里拿出一本破舊的古卷。</p>
古卷的封皮已經(jīng)殘破不堪,上面用朱砂寫著“桐木紀(jì)事”四個字。翻開古卷,里面的字跡有些模糊,但還是能辨認(rèn)出來。原來,在川軍部隊到來之前,桐木村曾發(fā)生過一場嚴(yán)重的瘟疫。當(dāng)時,村里來了一個游方道士,他告訴村民,只要用童男童女的血祭祀山神,就能消除瘟疫。</p>
愚昧的村民們聽信了道士的話,抓走了村里最年幼的兩個孩子。然而,祭祀并沒有起到作用,瘟疫反而更加肆虐。就在村民們絕望的時候,川軍部隊來到了村里。他們不僅幫助村民們掩埋尸體,還四處尋找草藥,救治病人。</p>
周伯顫抖著聲音說:“當(dāng)年,我親眼看見那兩個孩子被關(guān)在祠堂里,他們的哭聲......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后來,川軍走了,瘟疫也慢慢消失了。我們都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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