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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逼的天尊

羅杰前世曾經(jīng)讀到過一種哲學觀點。</p>

那就是，一個人的存在本身是由他所造成的影響來定義的，也即是這個個體在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的世界中引起的因果波紋。</p>

只有當波紋徹底消失的時候，這個人的生命才算真正終結(jié)。</p>

而這，非常符合當下羅杰的感官。</p>

似乎是出于恐懼，也似乎是受到了那銹色星辰的加持，羅杰以前所未有的心力催動著自己身上的猶格·索托斯投影之力。</p>

他也因此看到了以自己為圓心擴散開的“歷史波紋”中倒映出了某種遠超理性和想象力領域的力量。</p>

那偉力層層疊疊，似乎萬物都在其中，而祂似乎也在萬物之中，猶如首尾相接的銜尾蛇一般，將所有羅杰已經(jīng)觀察和能夠觀察到的事物都結(jié)合在了一起。</p>

羅杰也因此確認了之前鎖定自己的那位偉大存在的身份。</p>

那就是“源堡化身”，正在沉睡中的福生玄黃天尊。</p>

先前他觸及灰霧的舉動似乎引發(fā)了這位掌控詭秘權柄的舊日預設的防御機制，那疑似秘偶化的攻擊應該就是“源堡”的條件反射。</p>

“寂滅?！?lt;/p>

此刻，羅杰心有所感，他用似乎不屬于他的嗓音，說出了一個自己明白其意義、但卻無法歸納于世界上任何一種語言的詞匯。</p>

霎時間，在羅杰所構成的“歸一之環(huán)”中，一切與眼前那威脅到他自身的偉大意志發(fā)生交集的影像都受到了“寂滅”概念的影響，迅速地枯萎了下去。</p>

但有些出乎他意料的是，這“枯萎”的波紋在向前抵達至自己穿越到亞伯拉罕家族的那個夜晚之時，卻忽然停止了運動、重新歸于了寂靜。</p>

“是了，華夏的羅杰，和現(xiàn)在的羅杰·亞伯拉罕并非是同一個人，概念上也存在著錯位……”</p>

羅杰見到這一幕，立刻明白了背后的原理，這讓他的心頭出現(xiàn)了幾分失望。</p>

因為這意味著他對那偉大意志的“打擊”不夠全面。</p>

但是這目前也已經(jīng)足夠了，因為那代表“福生玄黃天尊”的“歸一之環(huán)”因此“塌陷”了很大的一段組成部分，這令那位“詭秘之主”受到了史詩級的重創(chuàng)，很多與祂的存在有關的概念也都被扭曲了原本的意義。</p>

果不其然，先前彌漫在灰霧中的那股偉大意識就像剛剛躍出海面就被魚叉擊中的巨鯨，重重地沉入了海一樣的灰霧，再也不復先前的憤怒。</p>

灰霧，也因此再次恢復了沉寂。</p>

霍伊河畔，克萊恩在短暫的失神后，再次感受到了頭腦的清明。</p>

那種清明和幾分鐘之前似乎沒什么區(qū)別，但似乎又有什么地方略微不同。</p>

他手背上的四個黑點和那鐵銹色的圓形同時消失，而在后者褪去前，克萊恩似乎看到了它和自己眨了眨眼睛……</p>

“呼?！?lt;/p>

克萊恩握住了阿茲克先生伸出的右手，站起身來。</p>

此時這位霍伊大學歷史系教員的眼神飽含著不解和意味深長，他意識到這位學生身上帶有的秘密似乎超過自己的想象……</p>

水仙花街4號，地下儲物間內(nèi)。</p>

感受到自己已經(jīng)近乎抵達極限的羅杰心頭彌漫著極強的危險感，他因此提前結(jié)束了“萬物歸一者”的力量加持、快速撿起手邊的銀質(zhì)匕首，將靈性之墻刺破。</p>

那流轉(zhuǎn)的鐵銹色星辰和漫無邊際的灰霧也因此消失不見，陰暗的房間內(nèi)就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