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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難不值得歌頌

“姚阿姨我來幫忙吧……”</p>

“哎呀！小程你是客人……這怎么使得?！?lt;/p>

“姚阿姨說的哪里話，我就是看阿姨一個人忙心里過意不去……”</p>

“這孩子真有禮貌……”</p>

廚房里，程開顏系上圍裙走進廚房幫忙，遞菜洗菜切菜的同時，嘴上功夫也不停，一邊和姚澄阿姨聊著天。</p>

人長的好看，還有學識，會寫文章，再加上嘴巴又甜，說話又好聽。</p>

一下子就哄得姚阿姨臉上一直帶著笑容，都合不攏嘴了。</p>

“開顏你現(xiàn)在才二十歲，好年輕哦，在哪兒工作啦？”</p>

“在北師大當助教?！?lt;/p>

“歐呦，在大學上班啊？這個工作不錯，你條件這么好，有對象了不拉？要不阿姨給你介紹幾個認識認識？我跟你講噶，我妹妹家有個丫頭那叫一個漂亮哩，妥妥的江南大家閨秀，在南京上大學呢……”</p>

姚阿姨是江蘇人，由于和程開顏很聊得來，說話間還時不時夾帶一些江浙那邊的吳儂軟語。</p>

半個小時，兩人搭配干活，不到半個小時，四菜一湯就出鍋了。</p>

由于程開顏剛才幫忙太多忙，姚澄把他按在飯桌上坐下，說什么也不讓他再端菜，盛飯了。</p>

飯菜都準備好了，葉圣陶與葉至誠二人這才拿著厚厚的一摞稿紙走到飯廳。</p>

程開顏一眼便注意到葉至誠時不時看看自己，五十多歲人了，此時看程開顏的眼神就跟幽怨小媳婦似的。</p>

“小程你這篇小說雖然寫得很好，但結(jié)局寫得也太悲慘了吧？多好的女孩兒，為什么要把小芳寫死……”</p>

葉至誠抹了抹眼角的濕潤，說道。</p>

嗯，現(xiàn)在不僅僅是老爺子哭了，葉至誠也看哭了。</p>

一閉上眼，他都能看到小芳躺在病床上，和女兒小草做最后道別的情景，這個農(nóng)村女孩深深打動了他的內(nèi)心。</p>

她熱情大方，即便是面對愛情，她也勇敢出擊。</p>

她善良堅強，面對疾病和宋景明一起在南疆深山老林里尋找草藥，面對生活的苦難也毅然決然扛起重擔……</p>

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也不曾說過宋景明一句不好的話。</p>

只是說自己不好，沒能留住宋，因為她不希望女兒是帶著仇恨活一輩子，只想讓女兒小草好好能活下去。</p>

一生沒說過謊的小芳，臨終前撒下一個善意的謊言……</p>

這樣的女孩，怎能不讓人心疼，怎能不讓人喜歡，怎能不讓人落淚……</p>

“不是我讓她死，而是她本來就要離開……芳草即香草，帶有香味的小草，那也是草，冬天都來了她還能違背自然規(guī)律不成……”</p>

程開顏看著有些失態(tài)的葉至誠，也有些感慨。</p>

果然把一切美好的東西呈現(xiàn)，最后再無情的毀滅……</p>

最能打動人心。</p>

“那你也不能全是悲劇啊！小芳太可憐了！丈夫跑了，父親死了，原先在村里救助的村民也冷漠對待……最后還死在到達京城的前夜了，那這些苦不白受了嗎？”葉至誠激動道。</p>

“至誠！”</p>

一旁的姚澄側(cè)目不已，結(jié)婚幾十年也沒見過溫文爾雅的丈夫有這種激動失態(tài)的神色。</p>

“苦難并不是幸福的前提，也不值得歌頌，吃苦更不能幸福?！?lt;/p>

程開顏只是面色如常吃了口菜，淡淡道。</p>

其實小草這個人物形象，有一部分是他自己代入之后寫出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