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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公子鼻青臉腫地爬起來，"我爹給青云宗捐過......"</p>

"聒噪。"柳清霜屈指一彈，那公子頓時如斷線風(fēng)箏般飄向城外，化作天邊一個小黑點。臺下爆發(fā)出一陣哄笑。</p>

老乞丐不知何時又蹭到云昭身邊，臟手指向隊伍末尾的瘦弱少年："瞧見那小子沒？老瞎子賭半碗餿飯，他至少能讓五根劍柱共鳴。"</p>

果然，當(dāng)藍(lán)布衫少年戰(zhàn)戰(zhàn)兢兢站上試劍石時，整塊石頭迸發(fā)出刺目虹光。光芒中隱約有劍形虛影游動，三位長老同時睜眼，連始終閉目養(yǎng)神的李忘生都微微頷首。</p>

"先天劍骨！"白須長老的胡子激動得翹起，"還是最罕見的'琉璃劍體'！"</p>

測試持續(xù)到正午，通過者不足二十人。柳清霜抱劍立于臺側(cè)，突然朝云昭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準(zhǔn)確地說，是看向月汐發(fā)間那支正在枯萎的白玉蘭。</p>

"第二關(guān)，問劍心。"</p>

李忘生終于起身。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方圓百里內(nèi)的空間微微扭曲，無數(shù)細(xì)如發(fā)絲的空間裂縫在他衣袂間生滅。宗主袖袍輕揮，試劍臺中央升起九根玄鐵劍柱，每根柱子上都刻著不同的劍道真解。</p>

"此乃青云九問。"李忘生的聲音引發(fā)空氣共振，"能引動三柱共鳴者，可入外門；引動五柱者，可為內(nèi)門弟子。"</p>

第一個上前的錦衣少年剛握住劍柱，就慘叫一聲癱軟在地。柱上鑲嵌的"勇"字劍紋暗淡無光，反倒映出他扭曲的面容。</p>

"劍心蒙塵。"柳清霜冷聲道，"淘汰。"</p>

接連幾人表現(xiàn)平平，直到藍(lán)布衫少年上前。當(dāng)他顫抖的手按上劍柱時，五根柱子同時轟鳴！第三根刻著"銳"字的劍柱更是迸發(fā)出刺目青光，在少年頭頂凝成三尺青鋒虛影。</p>

"五柱共鳴！"白須長老激動得聲音發(fā)顫，"宗主，這......"</p>

李忘生卻望向第七根刻著"癡"字的劍柱。那根通體漆黑的柱子始終毫無反應(yīng)，柱底卻滲出絲絲黑氣。宗主突然并指一點，少年額頭頓時浮現(xiàn)青色劍印。</p>

"即日起，你等便是青云弟子。"</p>

話音剛落，異變陡生。</p>

藍(lán)布衫少年突然渾身痙攣，額頭劍印由青轉(zhuǎn)黑！七竅中滲出的黑氣在空中凝成猙獰鬼面。三位長老同時暴起，白須老者袖中飛出本命劍"蒼松"，劍尖所指之處，空間如玻璃般片片碎裂。</p>

"魔種！"</p>

"且慢。"</p>

李忘生抬手虛按。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整座試劍臺陷入詭異的靜止?fàn)顟B(tài)，連飛濺的碎石都凝固在半空。宗主指尖凝聚出一縷澄澈劍意，輕輕點在少年眉心。</p>

"啊——"</p>

少年發(fā)出不似人聲的慘叫，黑氣在劍意沖刷下冰雪消融。但所有人都看見，李忘生袖口沾染的那滴黑血，竟腐蝕出了個針尖大小的空間黑洞。</p>

"送去藥堂。"宗主甩袖震散黑洞，"此子劍心被污，需靜養(yǎng)三月。"</p>

這場變故讓現(xiàn)場鴉雀無聲。老乞丐不知何時摸到了試劍臺邊緣，正踮腳張望。云昭注意到，他破草鞋里露出的腳趾皮膚竟如玉般瑩潤，與骯臟的外表格格不入。</p>

"今日擇徒到此為止。"李忘生突然望向云昭所在的方向，目光如實質(zhì)般刺得人皮膚生疼，"三日后的升仙大會，諸位可再來觀禮。"</p>

七道劍光沖天而起，在蒼穹上留下久久不散的空間裂痕。人群開始騷動時，云昭發(fā)現(xiàn)卦攤上的三根斷簽，不知何時已拼成了一把小劍的形狀。劍尖所指的方向，正是青云宗眾人消失的天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