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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魅暫時退去了。"敖銳喘息道，"但不會太久。"</p>

守影人跪在湖邊，刺青開始發(fā)光："要凈化她，必須進入影界。"他指向黑漆漆的湖面，"但只有被影界認可的人才能活著穿過鏡面。"</p>

云昭毫不猶豫："我去。"</p>

"你不行。"守影人搖頭，"龍血會刺激影界排斥反應。必須是......"他的黑眼睛轉向月汐，"她自己去。"</p>

月汐掙扎著坐起來："那就...快點......"</p>

云昭剛要反對，洞口突然傳來冰層碎裂的巨響！一個龐大的陰影堵住了入口，那東西像是用碎冰拼湊而成的人形，足有三丈高，胸腔里跳動著幽藍的火焰。</p>

"冰魅領主！"敖銳臉色大變，"怎么可能這么快......"</p>

守影人迅速結印，地上的影子再次立起形成屏障："沒時間了！要么現(xiàn)在跳，要么一起死！"</p>

月汐望向云昭，金瞳中映出他焦急的臉。她突然湊近，前額貼上他的，動作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p>

"記住我......"她輕聲說，然后猛地推開他，縱身躍入黑湖！</p>

"月汐！"云昭撲向湖邊，卻被敖銳死死拉住。湖面如同被石子打破的鏡子，泛起一圈圈漣漪，很快又恢復平靜，沒有留下任何痕跡。</p>

冰魅領主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尖嘯，整個冰洞開始崩塌。守影人吐出一口黑血，影子屏障已經(jīng)出現(xiàn)裂痕："走！從后面出去！"</p>

云昭像尊石像般釘在原地，龍皇劍在鞘中劇烈震動。敖銳干脆一把扛起他，跟著守影人沖向洞穴深處的一條狹窄隧道。身后，冰魅領主的咆哮聲越來越近......</p>

隧道蜿蜒向上，最終通到一個冰窟窿。三人爬出來時，正置身于一片開闊的冰原。遠處，死亡冰谷正在坍塌，騰起的雪霧如同海嘯般壯觀。</p>

"她會怎樣？"云昭聲音嘶啞。</p>

守影人擦去嘴角的血："影界會考驗她。通過則凈化，失敗則......"他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p>

敖銳拍拍云昭的肩膀："少主，我們現(xiàn)在去哪？"</p>

云昭望向北方——那里天空呈現(xiàn)出不自然的暗紅色，像是被血染透的紗布。</p>

"去找玄冥。"他握緊龍皇劍，黑紋已經(jīng)爬上下巴，"月汐說過，他背后有個'主上'。"</p>

守影人突然笑了，刺青扭曲成新的圖案："有意思。我也去。"</p>

"你？"敖銳挑眉。</p>

"我在冰谷守了三百年，早膩了。"守影人舒展筋骨，"而且......"他的黑眼睛望向云昭，"你的龍血能壓制我的詛咒。"</p>

云昭這才注意到，守影人那些看似隨意的刺青，其實是由無數(shù)細小的鎖鏈紋組成，像是要束縛住什么可怕的東西。</p>

"兩個元嬰后期，雖然做不到跨境而戰(zhàn)......"敖銳活動著龍化的右臂，"但對付玄冥那老匹夫綽綽有余。"</p>

云昭點頭，最后看了一眼平靜的黑湖。湖面倒映不出他的臉，只有一團模糊的影子。</p>

"走吧。"他轉身向北，黑紋在脖頸處緩緩蠕動，"該算總賬了。"</p>

三人迎著風雪前行，背后是崩塌的冰谷，前方是血色的天空。云昭的右手始終按在龍皇劍上，劍柄處的龍紋偶爾會閃過微弱金光，像是某種遙遠的呼應。</p>

而在他們看不見的影界深處，月汐正獨自面對她最大的噩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