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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突然暴起，用盡全身力氣撲向祭壇。當(dāng)他的手碰到斷劍剎那，整個龍冢地動山搖！劍柄處的凹槽與龍皇佩嚴(yán)絲合縫，銹蝕如蛇蛻般剝落，露出銀白雪亮的劍身。無數(shù)光點從四面八方涌來，在劍刃上拼出一行龍文：</p>

「雙生之契，方得始終」</p>

壓力驟然消散。云昭癱在祭壇上大口喘息，龍皇劍輕得像片羽毛，又重得仿佛承載著整個龍族的歷史。無數(shù)記憶碎片涌入腦?！埢逝c皇后的誓言，對抗天魔的慘烈戰(zhàn)役，魔鯨刺出那一劍時眼中的淚光......</p>

"成功了？"敖銳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可少主明明......"</p>

外界突然傳來月汐的尖叫聲。云昭渾身血液凝固，抓著龍皇劍沖向出口。穿過水膜的瞬間，刺骨寒風(fēng)裹著雪粒劈頭蓋臉砸來。</p>

雪坡上的景象讓他心臟停跳——月汐被三個黑袍人圍攻，胸前插著半截冰錐，鮮血在雪地上潑出觸目驚心的紅梅。她對面站著個銀發(fā)少女，穿著單薄白裙，脖頸上掛著與月汐一模一樣的黑色新月項鏈。</p>

"終于來了。"少女轉(zhuǎn)身微笑，金色豎瞳在雪光中妖異非常，"久仰啊，云昭。"</p>

月汐艱難抬頭，右眼已完全變成龍瞳："別信...她是..."</p>

"月魔將的另一半。"少女接話，嗓音甜得像蜜里調(diào)油，"純凈無暇的那一半。"她向云昭伸出蒼白的手，"把劍給我，我就讓這具殘次品繼續(xù)呼吸。"</p>

云昭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同樣的金瞳，同樣的項鏈，甚至眉梢揚起的弧度都分毫不差。唯一的區(qū)別是月汐滿身血污，而少女干凈得像新落的雪。</p>

"她在...說謊..."月汐咳出一口黑血，"容器...她才是..."</p>

少女嘆氣，突然閃現(xiàn)到月汐身后，手指纏繞著她染血的發(fā)絲："真可憐，連自己的本質(zhì)都看不清。"她俯身在月汐耳邊輕語，"你不過是個盛放雜質(zhì)的瓦罐。"</p>

云昭握劍的手青筋暴突。三個黑袍人呈三角陣型逼近，手中青銅燈里的魂魄發(fā)出無聲慘叫。</p>

"玄冥的走狗？"云昭冷笑。</p>

為首的黑袍人剛要開口，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將他劈成兩半！敖銳龍化的右臂滴著血，擋在云昭身前："屬下失職，讓陰尸宗的耗子鉆了空子。"</p>

剩下兩個黑袍人慌忙后退。月汐突然暴起，月華劍刺穿其中一人的咽喉！</p>

"幽冥...海眼..."垂死者獰笑著吐出這幾個字，身體迅速干癟成皮囊。</p>

銀發(fā)少女皺眉："廢物。"她的身影開始變淡，"云昭，我們很快會再見。記住，她撐不過三天了。"</p>

風(fēng)雪驟急，少女如煙消散。云昭沖過去接住倒下的月汐，她胸前傷口汩汩冒著黑血，天凈砂的七彩光芒幾乎被魔氣吞噬殆盡。</p>

"救她！"云昭朝敖銳吼道。</p>

守鱗人檢查傷勢后臉色鐵青："魔氣攻心，尋常手段..."他忽然想起什么，"幽冥海眼！傳說那里的'凈泉'能洗去一切污穢。"</p>

云昭抱起月汐，她的身體輕得讓人心驚："怎么走？"</p>

"穿過死亡冰谷。"敖銳扯下鱗片斗篷裹住月汐，"我?guī)贰?</p>

遠(yuǎn)處傳來號角聲，如狼嚎般凄厲。敖銳的龍瞳瞇起："玄冥在調(diào)虎離山。"他從懷中取出一塊刻著龍紋的骨牌塞給云昭，"遇到守影人出示這個。"</p>

骨牌入手冰涼，云昭將它貼身收好。月汐在他臂彎里微微發(fā)抖，金發(fā)正慢慢褪回藍(lán)銀色，唯有右眼下的黑月印記越發(fā)清晰。</p>

"堅持住。"他低頭在她耳邊說，聲音輕得只有她能聽見，"這次我背你走到底。"</p>

風(fēng)雪中，敖銳的鱗甲泛著微光，像盞引路的燈。云昭跟著那點光芒向北行進，右臂黑紋不知何時已爬上脖頸。龍皇劍在鞘中微微震顫，仿佛感應(yīng)到什么。</p>

在他們身后，雪地上的血跡很快被新雪掩埋，仿佛從未有人來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