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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的歸途

銀海秘境的出口處，風卷著枯葉掃過地面。</p>

云昭抱著月汐踏出光門的瞬間，整個人踉蹌了一下。他下意識收緊手臂，生怕懷中的人滑落。月汐的身子比先前更輕了，像是捧著一縷隨時會散的煙。她的銀發(fā)垂落在他臂彎里，發(fā)梢還沾著未干的血，已經(jīng)凝成細小的冰晶。</p>

四周靜得可怕。</p>

云昭猛地抬頭，目光掃過空蕩蕩的山谷。本該聚集在此的弟子們全無蹤影，只有幾道雜亂的腳印留在泥地上，像是匆忙逃離時留下的。</p>

"人呢？"他低聲道，喉嚨干澀得發(fā)疼。</p>

風里傳來細微的破空聲。云昭猛地轉身，逆鱗戟已在手中揚起，卻在看清來人的瞬間僵住。</p>

"云昭？！"</p>

莫天行的黑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他身后跟著幾名執(zhí)法弟子，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這位向來冷面的長老此刻眉頭緊鎖，目光在觸及月汐慘白的臉時驟然一沉。</p>

"你還活著？"</p>

云昭的指節(jié)發(fā)白。他盯著莫天行，聲音沙?。?其他人呢？"</p>

"早就出來了。"莫天行快步上前，伸手要探月汐的脈象，"秘境突然震蕩，所有弟子都被強制傳送——"</p>

他的手被云昭擋開。</p>

莫天行收回手，眼中閃過一絲復雜："宗主以為你們死在里面了，還有這位是？。"</p>

云昭的胸口像被什么狠狠攥住。他低頭看了眼月汐，她眉心的新月印記已經(jīng)黯淡得幾乎看不見，唇角殘留的血跡泛著詭異的藍。</p>

"帶我去見宗主。"他抬起頭，聲音里帶著不容拒絕的冷硬，"現(xiàn)在。"</p>

————</p>

主峰大殿內，熏香的味道壓不住緊繃的氣氛。</p>

月華宗主坐在高位上，手指無意識敲擊著扶手。各峰峰主分列兩側，所有人的目光都釘在殿中央那個渾身是血的年輕人身上。</p>

"趙無極入魔了。"</p>

云昭的聲音不大，卻像塊冰砸進熱油里。二長老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刮出刺耳的聲響。</p>

"胡說八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