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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目標：陰陽觀

林小蘇終于平生第一次正面領教到了悟境戰(zhàn)力。</p>

他終于真實感知到了悟境跟窺天的差距。</p>

憑他眼前的戰(zhàn)力，無論何種窺天，他都不懼，哪怕是萬年前的遺種，今日的千靈圣女，到達窺天之后，他也可以以一式離人淚，撕破她的防護。</p>

然而，悟境與窺天是截然不同的概念。</p>

真元與真氣，是有質的區(qū)別。</p>

鄭天言這一擊，用的是真元。</p>

他以全力抗擊這一擊，看似有效實施了阻截，在煙雨江南地，讓來襲巨指裂紋遍布，讓鄭天言也自動容。</p>

但是，這一次阻截，卻讓他的血塔幾近崩潰。</p>

他修的是回春秘術，最擅長自我療傷，他還融合了千靈圣女的“木規(guī)則之花”，這種神奇的規(guī)則之力，可以讓人在戰(zhàn)場中斷臂重生，傷勢瞬間盡愈，然而，擁有如此多治傷之法的林小蘇，也花了整整一個時辰，才恢復內(nèi)傷。</p>

只因為這傷，不是尋常的傷，是真元之傷！</p>

真元，跟真氣有著本質的不同，相對應的是：真元形成的傷勢，遠比真氣或者刀劍形成的傷勢嚴重得多。</p>

他的眼睛慢慢睜開。</p>

春江之上，春意盎然。</p>

一張鬼面之上，目光溫柔。</p>

風姬輕輕吐口氣：“好了？”</p>

“差不多了！”林小蘇臉上露出了笑容：“我有一個很驚奇的大發(fā)現(xiàn)?！?lt;/p>

“什么？”風姬心頭猛然一跳，難道說鄭天言還跟著？</p>

可為什么你還笑？</p>

林小蘇道：“師姐，你大腿上有肉了?！?lt;/p>

風姬眼睛睜得有點大：“這就是你說的‘大發(fā)現(xiàn)’？”</p>

“嗯，以前你大腿上沒肉的，現(xiàn)在真有，挺豐滿的……”</p>

風姬大腿一彈，林小蘇被她直接彈起，風姬白他一眼：“剛剛還半只腳踏上奈何橋，現(xiàn)在就開始風言風語，我似乎得承認，受傷垂死的師弟，才是比較乖的師弟?！?lt;/p>

“不至于吧？我一直挺乖的。”</p>

“你一直都不乖！”風姬道：“你留在我印象中的觀感從來都不是乖，而是精明與算計！但是師弟，我突然覺得你今天有些失算了，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失算了?！?lt;/p>

“你的意思是……鄭天言的出現(xiàn)，跳出了我們的預判，我們自己給自己制造了一場危機？”</p>

“不是嗎？當時殺了這兩個長老之后，我們其實應該能預感到鄭天言的親身前來?！憋L姬道：“好吧……這責任在我！”</p>

她跟他這一見，心中激蕩難言，似乎喪失了正常的江湖警覺，竟然在天顏宮長老尸體面前談天說地，根本沒有后續(xù)的預見性。</p>

他沒什么江湖經(jīng)驗其實可以理解，自己沒有江湖經(jīng)驗就太不應該了。</p>

可自己以前是有江湖經(jīng)驗的，今天為什么就犯了這低級錯誤呢？是因為對他的算計與精明太過放心，還是自己跟他相見，大腦有些迷糊？</p>

林小蘇淡淡一笑：“這兩位長老，你我各殺了一位，你殺的這位，沒來得及捏碎傳訊符，而死在我手下的那位，臨死前，我看得很清楚，捏碎了傳訊符。”</p>

風姬心頭大跳：“你其實知道，鄭天言很快就會來？”</p>

“我本就在等他！”</p>

風姬久久地盯著他：“為什么？”</p>

“兩個理由！”林小蘇道：“第一個理由，我實在很想親身測試下悟境戰(zhàn)力，只因為接下來的戰(zhàn)局中，我最大的對手，就是悟境，沒有親身測試，我就缺少一個最直觀的參數(shù)，制定作戰(zhàn)方案，就會有失偏頗?！?lt;/p>

風姬眼睛緩緩閉一閉：“第二個理由呢？”</p>

“第二個理由跟接下來的行動有關！”林小蘇道：“我此番昆蒼行走，是勾聯(lián)八方，是博弈昆蒼，一個與悟境根本不敢單獨相見的人，是沒有話語權的?！?lt;/p>

“所以，你才拒絕春水宮李宮主的陪護？”</p>

“是的，有她陪護，或者有花尊主、路宮主陪護，我當然可以行走昆蒼，可是人家能看到我嗎？人家看到的，只是我身邊的悟境巨頭，體會到的只是我在狐假虎威，躲在老虎庇護下的狐貍，說話能有多大的份量？”</p>

風姬長長吐出口氣，身子緩緩前俯：“是不是還有一重倚仗……你的空間法則！”</p>

空間法則……</p>

首次從他人口中說出……</p>

林小蘇輕輕一笑：“我于空間法則，所知只是皮毛！這一道空間裂縫，最多也就是嚇他一跳，只要他稍微改變下攻擊方式，空間法則其實傷不了他?！?lt;/p>

風姬緩緩點頭：“我覺得也是！那么問題來了……你如何確定他，真的會被嚇退？”</p>

“因為他不確定我還有沒有其他更恐怖的底牌，還因為這里是昆蒼，想要我林小蘇腦袋的人眾多，犯不著他鄭天言拿自己的腦袋冒險?！?lt;/p>

風姬沉吟半響：“這是看準了昆蒼各大巨頭，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基本特性？”</p>

“是！”</p>

“那么……你到底有沒有對抗悟境的真正底牌？”</p>

“師姐……你覺得我傻嗎？”林小蘇問她。</p>

“你平生大概得到過很多負面的評價，比如說該死，比如說生兒子沒屁Y，比如說好色……但是，我想，大概不會有人說你傻?！憋L姬目光流轉，實事求是。</p>

“知我者，師姐也！”林小蘇道：“我可能有很多缺點，但唯一的優(yōu)點就是不傻！我還不知道昆蒼這些悟境是怎么想的？我還不知道一進昆蒼，就會滿世界殺機橫著流？可我為什么敢來呢？說我沒有一擊而殺悟境的底牌，恐怕也沒有人信！”</p>

“現(xiàn)代……科技？用外界人的說法叫：黑科技？”風姬道。</p>

“哈哈，師姐你現(xiàn)在如果出昆蒼，理論上可以很快與外界相融，你接受新鮮事物很快嘛！”林小蘇笑道：“走吧，咱們?nèi)ヒ惶岁庩栍^?！?lt;/p>

“就這樣撐著船兒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