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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閉嘴，誰是你阿耶？

與此同時(shí)，秦府后院，清馨院。</p>

兩刻鐘以前，李世民一行人來到清馨院，然后他便在月嬋的帶領(lǐng)下，徑直登上二樓，去了長孫皇后的臥房。</p>

高士廉見狀，原本打算跟著李世民上樓，卻被韋氏以長孫皇后已然入睡，不便見客為由攔了下來。</p>

待到李世民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韋氏看了一眼屋內(nèi)的幾名宮女，連忙將高士廉拖拽到屋外。</p>

隨后，韋氏將長孫皇后病發(fā)前后說過的話，與高士廉詳述了一遍。</p>

高士廉聞此言，心神為之震撼，久久無言。</p>

尤其是回想起剛才李世民對秦明的態(tài)度，高士廉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懊悔。</p>

他早知長孫皇后對秦明的器重，卻未曾料到其重視程度竟至于斯：</p>

以至于直言未來幾十年李唐皇室的命運(yùn)，都將仰賴于秦家的地步。</p>

此言一出，不僅令高士廉感到震驚，更讓他為今日的決定而悔恨不已。</p>

良久，高士廉才緩緩回過神來，聲音沙啞道：</p>

“所以，皇后娘娘現(xiàn)在的意思是，咱們倘若想要緩和與秦明的關(guān)系，就必須舍棄履行，還他一個(gè)公道，是嗎？”</p>

韋氏沒有說話，而是痛苦地閉上雙眼，緩緩點(diǎn)頭。</p>

高士廉見狀，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p>

在一段漫長的靜默之后，高士廉輕嘆一聲，緩緩道：</p>

“我明白了?！?lt;/p>

這簡短的四個(gè)字仿佛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p>

原本挺拔的脊背突然佝僂下來，整個(gè)人仿佛在瞬間蒼老了十歲。</p>

韋氏聞言，眼淚瞬間奪眶而出。</p>

她知道，自家夫君此言，也就意味著面對眼下的情況，他也沒有萬全之策，相當(dāng)于提前給自家長子，判了“死刑”。</p>

整個(gè)下午的惶恐不安，在這一刻化作無法抑制的悲痛。</p>

韋氏再也難以自持，緊緊擁抱著高士廉，泣不成聲，哀慟欲絕。</p>

高士廉見狀，眼眶微微濕潤，但仍是強(qiáng)壓下淚意，輕拍著韋氏的背脊，柔聲安撫道：</p>

“放心吧，我會想辦法讓陛下從輕發(fā)落的?！?lt;/p>

韋氏抽泣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淚水依舊止不住地流淌。</p>

高士廉輕輕推開韋氏，一邊用錦帕為她拭去淚水，一邊岔開話題道：</p>

“對了，幽若去哪里了？怎么沒有看到她？”</p>

韋氏抿了抿唇瓣，抽噎道：</p>

“皇后娘娘醒來后，便命人將她召到了身邊，說是要親自教導(dǎo)！”</p>

高士廉聞言，心中稍顯寬慰的同時(shí)，又燃起一絲希冀。</p>

他打算稍后先用言語試探一下長孫皇后的口風(fēng)，看此事是否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p>

正在此時(shí)，宮女洛溪行至二人身前，福身一禮，聲音冷淡道：</p>

“申國公、申國公夫人，陛下宣你們覲見?！?lt;/p>

高士廉和韋氏聞言，對視一眼，連忙整理衣衫，跟在洛溪身后，走進(jìn)了一樓的會客廳。</p>

此時(shí)，會客廳內(nèi)，李世民正端坐在主位，面沉似水，長孫皇后則坐在一旁，臉色微微泛白。</p>

高士廉夫婦見狀，連忙上前行禮，恭敬道：</p>

“臣高士廉（妾身）參見陛下，參見皇后娘娘?！?lt;/p>

李世民的目光如寒冰般冷冽，他并未立即回應(yīng)高士廉夫婦的行禮，而是神情淡漠地看了他們一眼。</p>

長孫皇后則微微頷首，聲音略顯虛弱，卻依舊不失威嚴(yán)：</p>

“免禮?！?l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