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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愛的小朋友！”麻美邊說臉上邊浮現(xiàn)微笑，走近到她面前，微微俯下身子，撫摸少女的頭頂：</p>

“你幾歲了？還在讀小學(xué)嗎？這么小就幫著家人出來擺攤啊?！?lt;/p>

說著，她看了一眼少女的身后，是一家賣炒面的攤位。</p>

“什，什么小朋友！真沒禮貌！我可是大學(xué)生！”少女帶著憤怒的表情撥開麻美的手：“別摸我的頭！”</p>

“還有這對像籃球一樣夸張的胸部，晃來晃去的，煩死人了！把我的視線全都擋住了，快讓開！”</p>

“大學(xué)生？真的假的？”麻美顯然不相信。</p>

“說謊可不是乖孩子哦。”</p>

她露出鄰家大姐姐般哄小孩子的笑容。</p>

“真失禮！居然質(zhì)疑我的身份！”</p>

少女咬牙切齒，從小小的身軀里爆發(fā)出咄咄逼人的驚人氣勢：“我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大學(xué)生！神戶大學(xué)的部！和你這種胸大無腦的女人可不一樣！”</p>

“好好好，對不起，神大生小朋友，輕視了你，非常抱歉?！?lt;/p>

麻美臉上笑意不減。單就少女這幾句臺詞，在她看來根本毫無攻擊性，畢竟她可是在島國知名低素質(zhì)論壇5ch上，和人對噴幾百樓的網(wǎng)絡(luò)拳擊手。</p>

“那么大火氣可是會影響皮膚狀態(tài)的。吶，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訴我嗎？”</p>

看見麻美柔和的笑靨，少女一霎時怔住，不由地露出抱歉的神情。</p>

對初次見面的人擺出咄咄逼人的惡劣態(tài)度，又沒有報上自己的名字，自己似乎才是沒禮貌的一方。</p>

不過僅僅片刻，她便調(diào)整好心情，抱著手臂，示威般地?fù)P起圓潤的下巴，一臉驕矜地報上自己的名字。</p>

“我叫南條瑞希！是中華料理店的店長！”</p>

“中華料理店？好厲害?！甭槊涝尞悾骸霸瓉聿恢故浅疵姘??！?lt;/p>

“那當(dāng)然！”瑞希宛如小孩子一般得意忘形地挺起胸口，不過只是僅僅一瞬間，她又不自覺地泄氣道：“雖然現(xiàn)在還只會做炒面……”</p>

“——瑞希？”</p>

從空氣里飄曳過來一個溫和的女聲。</p>

“你在那里做什么呢？別給人家造成困擾。”</p>

站在炒面攤位前喊著「瑞?！沟?，是個把頭發(fā)裹在廚房頭巾整齊地束好，看上去性格認(rèn)真的年輕女生。</p>

“我是在助人為樂啦，凪沙?！?lt;/p>

瑞希歪過頭對那個女生解釋了一句，旋即又看向麻美說道：“說的就是你們，那種攬客方式完全不行。”</p>

“只是站在道中扯著嗓子喊，除了會讓聲帶受傷，效果和付出根本不成正比?！?lt;/p>

“還有你那位同伴，冷著臉的樣子看起來好嚇人，很容易就把客人嚇跑了。”</p>

“那小瑞希有何高見？”麻美笑意盈盈。</p>

“哼哼，高見談不上。”</p>

瑞希雙手叉腰，得意洋洋道：“你聽過旁觀者效應(yīng)嗎？”</p>

“完全沒聽過?！?lt;/p>

“旁觀者效應(yīng)，也被稱為“群體聽眾效應(yīng)”或“圍觀效應(yīng)”，是指在緊急情況下，當(dāng)有很多人同時目睹某事件發(fā)生時，個體的幫助行為減少的現(xiàn)象……”</p>

在麻美快要變成蚊香眼之前，少女趕緊一改照本宣科的口吻：</p>

“舉個例子吧，當(dāng)你在街上遭遇小偷，如果只是大聲喊著「拜托幫我報警」，大概率只能得到路人的冷眼旁觀，但要是指定某一個人拜托他幫忙，得到幫助的概率就會大大增加?！?lt;/p>

“原來如此，不愧是神大的高材生。”麻美握拳敲了一下掌心：“你早這么說，我不就明白了嘛?！?lt;/p>

“不過這和招徠客人有什么關(guān)系？”</p>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lt;/p>

這句成語是用中文講出來的，麻美眨了眨眼，聽瑞希接著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讓你瞄準(zhǔn)有意向的客人，上前招徠?！?lt;/p>

“繞了這么一大圈，這不就是最普通的攬客方式嘛?！甭槊朗貒@息道。</p>

“最普通也意味著最經(jīng)典，最好用！”瑞希激動起來。</p>

“我懂我懂，就像芙莉蓮的一般攻擊魔法，其實(shí)是除魔魔法。”</p>

“除魔魔法？”瑞希蹙了蹙眉。</p>

麻美接著問道：“但這樣不會給人帶來困擾，或者被討厭嗎？”</p>

就像是死纏爛打，上門推銷的保險員。</p>

“所以就要動用自身的優(yōu)勢?！?lt;/p>

“自身優(yōu)勢？”</p>

“說了這么多，我展示給你看。”</p>

言畢，瑞希撥了撥垂在肩上的雙馬尾，霎時一改表情，臉上化成微笑，配合她嬌小玲瓏的身材，和很容易引起保護(hù)欲的可愛長相，簡直像是翩然降臨人間的天使。</p>

她在路人的臉上掃過目光，最終鎖定在兩個結(jié)伴而行的年輕女性身上。</p>

瑞希蹦蹦跳跳地攔在兩人面前，用甜膩的聲音說道：“大姐姐，買一份炒面吧，很好吃哦?！?lt;/p>

那個聲音像是透過聲帶深處絞榨出來的一樣，如果是成年女性肯定會顯得很做作，奈何瑞希這副欺騙性的外表，一下子就將兩個女生迷惑住了。</p>

“嗚哇！好可愛的女孩子~能告訴姐姐你的名字和年齡嗎？”</p>

“南條瑞希！大學(xué)……小，小學(xué)五年級！”</p>

生怕露出破綻，她緊接著說道：</p>

“呃……我姐姐的攤位就在那邊，兩位大姐姐買份炒面吧，非常好吃哦?！?lt;/p>

“誒，小瑞希這么小就幫家里出來擺攤，真懂事呢~”</p>

“那就麻煩你帶路了。”</p>

麻美目瞪口呆地看著瑞希完成一次教科書式的成功攬客后，重新走回她的面前，震驚道：“原來是這種優(yōu)勢啊。”</p>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你和你那位同伴明明也是美人吧，只要讓你那位冷臉的同伴笑一笑，肯定能招來客人的?！?lt;/p>

“好像是這樣沒錯?！甭槊佬χf。</p>

“不過……”</p>

“怎么？”少女不解地抬頭。</p>

“我還以為你很討厭被人當(dāng)成小朋友?！?lt;/p>

“那種事我早就習(xí)慣了！”</p>

宛如觸碰到逆鱗一樣，瑞希像河豚一樣鼓起臉頰。</p>

“既然都習(xí)慣了干嘛還發(fā)火?！甭槊垒p輕撫摸少女的頭。</p>

這次瑞希沒有撥開她的手掌，只是稍微露出有點(diǎn)郁悶的表情，一陣沉默后，低聲開口道：</p>

“我只是不喜歡別人會因?yàn)橥獗矶摧p我，總把我當(dāng)成不能獨(dú)當(dāng)一面的小孩子?！?lt;/p>

“不過雖然是這樣，但我既然長著這張臉，就享受到了因此得來的便利和照顧，所以我也沒什么資格說討厭就是了?！?lt;/p>

少女臉上不加掩飾地流露出低落的情緒，讓麻美得以透過表情，隱約了解她的過去。</p>

歪著頭想了想，她面露笑容，使勁撫摸瑞希的頭。</p>

“謝謝你教我怎么利用自身優(yōu)勢來攬客，小瑞希。”</p>

“要來我們攤位喝杯咖啡嗎？”</p>

“不要?！比鹣u搖頭，雙馬尾輕柔搖曳：“那種像漢方藥一樣的苦味飲料，我才喝不來?！?lt;/p>

“也有蜜瓜蘇打和姜汁汽水，來嘛來嘛?！?lt;/p>

瑞?！芭尽钡匾宦暸拈_她的手：“我知道啦，別一直那么用力的摸，頭發(fā)都被你弄亂了?！?lt;/p>

“既然這樣，那就跟我來吧?！?lt;/p>

感覺自己像是某部廢萌動畫里那位喜歡小學(xué)生的宅女，麻美拉著少女纖細(xì)的手臂，走向繁星的攤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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