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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許給竹若……

氤氳的熱氣模糊了王后的眼底：“本宮想聽聽，這兩位姑娘，究竟是如何住進(jìn)東宮的？”</p>

殿內(nèi)空氣驟然凝固。</p>

裴玄沉默片刻：“回母后，這位是魏國公主的婢女阿亞，至于阿蠻……”</p>

他的目光終于落在阿蠻身上。</p>

阿蠻的手指蜷縮在一起，她也想知道，裴玄會如何介紹自己。</p>

“阿蠻亦是?！?lt;/p>

這簡單的四個字，在寂靜的殿內(nèi)掀起驚濤駭浪。</p>

她抬頭，與裴玄對視，眸底潛瀾。</p>

而燕王后手中的茶盞輕輕磕在案幾上。</p>

她似笑非笑：“哦？原來都是那魏國公主的人……真有意思?！?lt;/p>

燕王后又打量了一次阿蠻和阿亞。</p>

目光停留在阿蠻的身上：“可惜了。身份太低，就算入了東宮，也當(dāng)不了夫人。”</p>

“最多，就是美人了?！?lt;/p>

“母后，慎言?！?lt;/p>

裴玄陪著魏王后離開，阿蠻的肩膀才松了下來。</p>

她看向窗外，薊城的天，灰蒙蒙的。</p>

身后的阿亞揉著酸疼的小腿：“你可聽到了，王后說我能做公子的姬妾呢！”</p>

阿蠻點(diǎn)頭應(yīng)是。</p>

阿亞在銅鏡前照著自己，“我就說我這模樣，公子會喜歡的。王后說我能做個美人。”</p>

她見阿蠻不看她，直愣愣看著窗外，她湊過去，“你看什么呢？”</p>

“沒什么。”</p>

“你呀，伺候了公子那么久，在公子心里還不如我呢。剛才給王后介紹的時候，都是先說的我?！?lt;/p>

阿蠻收回目光，又輕輕應(yīng)了一聲。</p>

“你說的沒錯?！?lt;/p>

“你也別太難過，我給你透露給事，我上回聽到公主和公子說了，等這件事結(jié)束了，把你許給竹若，也算你后半輩子有了保障?！?lt;/p>

見她依舊不說話，阿亞道：“你不會是想入東宮吧？”</p>

“沒有。我不想?！?lt;/p>

“那就好，你要記得自己的身份。公主會是東宮的夫人，我是媵，你是婢。你休想越過我?！?lt;/p>

“阿亞，我從沒想過與你爭什么?！?lt;/p>

“那還差不多?！?lt;/p>

阿蠻一向少言，阿亞不說，她也不說。阿亞說，她便有的沒得“嗯”著。</p>

“沒意思，我先回去了打扮了，晚上指不定公子就要來看我了?！?lt;/p>

阿蠻并不討厭阿亞，至少如今東宮，有阿亞與她說說話，倒是覺得時間過得更快一些。</p>

她站了一下午，此刻是累了的，倒頭便睡。</p>

恍惚中，聽到王寺人的聲音：“阿蠻姑娘，公子傳召?！?lt;/p>

阿蠻微微一愣，想換一身衣衫，王寺人卻難得催促：“阿蠻姑娘，別磨蹭了。莫讓公子久等?！?lt;/p>

她的確怕惹惱裴玄，在燕國，裴玄就是天，而她不過是天地間的一只蜉蝣，他只要動一動手指，便可了結(jié)了她。</p>

阿蠻垂著頭，跟著王寺人。</p>

“公公，我睡了多久？”</p>

“姑娘睡了好一會兒了，你瞧，天都黑了。公子本想等姑娘用膳的，可姑娘一直沒醒?！?lt;/p>

“原來那么晚了。”</p>

說話間，二人就到了裴玄的院子里。</p>

王寺人走上前恭敬地敲了敲門：“公子，阿蠻姑娘已經(jīng)帶到了。”</p>

“進(jìn)來。”</p>

那人的聲音悠悠然傳出來。</p>

王寺人朝阿蠻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她進(jìn)去。</p>

阿蠻推門而入，見裴玄端正坐在桌案前。</p>

“見過公子。”</p>

裴玄揉了揉眉心，抬起頭來，一雙漆黑的眸子打量著阿蠻。</p>

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孤的頭有些疼，過來替孤揉揉?！?lt;/p>

阿蠻趕緊上前，裴玄伸手拉住她的柔夷，阿蠻一個踉蹌，跌坐在她的懷里。</p>

他沒有放開她，反而手上的力氣更大了些，將人禁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