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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運道：“都說酸兒辣女，我看你就愛吃辣的，肯定是丫頭?！?lt;/p>

玉蘭道：“看不出來，你還懂這個？”</p>

“你就是門縫里看人，我有好多發(fā)光的地方你都沒看見?！?lt;/p>

“你是見到牌九眼睛就發(fā)光?！?lt;/p>

“爸，玉蘭又在批評您賭博?！?lt;/p>

“你別挑撥離間，你怎不跟爸比一比獸醫(yī)技術？老是不服氣，爸讓你單獨出診，結果你把人家的牛給治死了，要不是向東給你壓下來，你賠得起嗎？”</p>

東平連忙接過話茬道：“玉蘭，話不能這么說，醫(yī)院也有死人的，不是所有的病都能治好的?！?lt;/p>

“爸，您這么縱容他，實際上是害了他。”</p>

有運道：“大過年的，能不能說點高興的事？”</p>

“玉蘭，有運獸醫(yī)技術問題我來負責，你就負責多生幾個孩子，我們老張家一直人丁不旺，希望你能讓我們這個家族興旺起來?！?lt;/p>

玉蘭聽了無語，不知道該怎么回答。</p>

年初四，有運和玉蘭一起來到王家峪，給老丈母娘拜年。</p>

彩云見到玉蘭，得知她懷孕后，既高興又有些不安。</p>

“什么時候知道懷孕的？”彩云問玉蘭。</p>

“就是前幾天?！?lt;/p>

“大姨媽多久沒來了？”</p>

“大概兩個多月了?！?lt;/p>

“那預產期應該在九月中旬，正好是不冷不熱的時候。”</p>

有翠道：“玉蘭，給你道喜了，快要做媽媽了?！?lt;/p>

“謝謝大嫂，還早著呢?！?lt;/p>

有翠對小魚寶說：“寶寶，讓奶奶抱一會，我要給你大姑做飯了。”</p>

彩云剛接過去，小家伙就哭起來，有翠見狀，又有點舍不得，便將孩子接過來，放到搖窩里。玉蘭過去一邊搖一邊逗他玩，他瞪著眼睛看看她，又看看媽媽。</p>

有翠剛要離開，小家伙又哭了，他希望媽媽不要離開他。</p>

彩云對有翠說：“我讓你別老抱著他，你就是不聽，時間長了，就黏上你了?！?lt;/p>

有翠只好坐在那里搖著小魚寶，玉蘭去燒火，給母親當下手。</p>

有運坐在一旁，對有翠說：“爸老盼望你能帶著孩子回去看看?！?lt;/p>

有翠聽了沒吭聲，玉蘭也對她說：“大嫂，爸確實挺惦記著你的，經常提起你的好，說菜園子一年四季都是你一個人忙，家里的活都靠你一個人……”</p>

“別說了，我不想聽這些?！庇写浯驍嗔擞裉m的話，不想讓她繼續(xù)說下去。</p>

玉蘭讓有翠一句話噎了半天沒吭聲，過了好長時間，她對母親說：“媽，玉軍過了年，該上高中了吧？”</p>

“是啊，唐嶺學校原來只有初中，現(xiàn)在增設了高中班，他可以繼續(xù)在這里上高中?！?lt;/p>

玉蘭對有翠說：“大嫂，你知道嗎？我媽最偏心眼，我哥和我弟都讓上學，就不讓我去上學，典型的重男輕女?！?lt;/p>

彩云道：“你看村里有幾個丫頭上學的？丫頭早晚都要嫁人的，讀再多的書也是給他人做嫁衣裳?！?lt;/p>

“可我大嫂就上學了，您這個親媽還不如大嫂的養(yǎng)父。”</p>

“有翠，你聽見了嗎？玉蘭的話里有話?！?lt;/p>

“我們村丫頭上學的也非常少，這一點確實讓我感到欣慰?！?lt;/p>

俗話說得好，樹有根，水有源，兒女不忘養(yǎng)育恩，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把一個孩子撫養(yǎng)成人是多么不容易?！?lt;/p>

玉蘭覺得這個話題聊到這里，已經達到目的，應該給有翠留點時間，讓她自己去慢慢體會。</p>

“我哥和玉軍呢？”玉蘭問母親。</p>

“他倆一早上山砍草去了?！?lt;/p>

“大過年的，還不休息一下?！?lt;/p>

“玉軍說他要利用寒假掙點錢，減輕家里的負擔，你哥也跟著一起，砍的草挑到三隆集去賣，每天能掙一塊來錢?！?lt;/p>

“三大頭是不是也要上高中了？”</p>

“他初二讀了兩年，這次學校又讓他留級，他爸一生氣，不讓他上了?！?lt;/p>

“他就是一個小痞子，都是他媽嬌慣的結果，活該！”</p>

彩云對有運說：“沒水了，你知道水井在哪嗎？”</p>

“知道，我去挑?！?l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