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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有味道的一章

“殿下，請上車。”小太監(jiān)殷勤的把齊承明引到車馬處，請他上了一輛馬車。</p>

出宮總不能步行，也不知道這位沒什么名聲的二皇子弓馬騎射怎么樣，保險起見還是借出馬車比較保險。反正平時上朝的大臣們有時候也會來這里借車或者停車。</p>

誰還沒遇上幾次車馬出問題呢。</p>

家境差的臣子就坐驢車、騾車。氣派的大臣坐馬車，像是幾位尚書，坐的就是兩匹馬拉著的刻有各自標志的專屬馬車了。</p>

沉默寡言的小成子和馬車夫一起坐在外面車轅上認路，小德子陪齊承明鉆進馬車里，這里就是皇宮最外一道城門了，出了宮，外面就是百姓生活的大街。</p>

嘈雜聲隔著高高大大的紅色木城門撲面而來。</p>

“這車上連入口的茶水都沒有?！毙〉伦用郎系牟鑹乇г埂Ｋ麄兗业钕缕綍r過得已經(jīng)夠簡樸的了，這公用的馬車上還只有一壺冷水和幾個茶杯，小抽屜里連茶葉碎都不放的，未免太簡陋了。</p>

“沒事?！饼R承明撩開窗簾好奇的觀察著外面。他不覺得是車馬處的太監(jiān)慢待他，普通的臣子上朝時的待遇未必有多好。</p>

皇宮外的街道超出了齊承明的想象。</p>

灰撲撲的、灰塵滿地的街面。低矮的瓦房，人流如織的大街。叫賣聲，攬客聲，孩童嬉鬧的聲音，混合著馬車駛過的車轍運轉(zhuǎn)聲。</p>

這是一個鮮活的古代世界。</p>

“宮外……這么臟的嗎？”齊承明沉默了一下，雖然他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了，但還是忍不住問。</p>

才離開皇宮外的大街多久？有幾十米嗎？眼前的街道就肉眼可見的變得污穢遍地，污水橫流。齊承明忍不住仰了仰頭，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放下了車簾。</p>

他還以為古代的糞便都是寶貝，可以拿去對菜地施肥的啊。如果他沒記錯，古代好像還有一種職業(yè)叫做“夜香郎”，就是專門收城鎮(zhèn)里的糞便，再帶回鄉(xiāng)下種地用的。難道這個奪嫡文里還沒發(fā)展出來這些東西嗎？</p>

小德子小時候也是窮苦人家出來的，他回憶了一下，不在意的說：“殿下，你說的‘倒夜香的’收的都是大戶人家的！我們這種平頭百姓家哪有錢去雇夜香郎？大家都是走到哪里在哪里解決，街上一直是這樣?！?lt;/p>

齊承明：“……?。?！”</p>

他穿越以來，表情頭一次這么驚恐，臉都快皺成卷心菜了。</p>

好恐怖！</p>

他的大腦開始了飛速運作。</p>

沒有下水道和廁所的古代，鄉(xiāng)下還好說。城鎮(zhèn)里除了大戶人家，其他百姓卻是解決不了糞便問題。齊承明剛才腦子還沒轉(zhuǎn)過來彎，尋思著夜香郎怎么白白放著街上那么多肥料不收啊？感情因果是反過來的。他們是為了大戶人家里的那點錢才去的。</p>

他們就沒指望著靠那點夜香給菜地增加多少肥力，或者說從大戶人家收到的夜香已經(jīng)足夠了。</p>

齊承明眼饞街上那些夜香的價值……同時他看不慣這一幕。但別人根本意識不到這兩點。</p>

‘漚肥啊……’</p>

‘普通的糞水澆灌田地和漚肥后再給土地供給營養(yǎng)的程度，區(qū)別是非常大的?！?lt;/p>

齊承明開動腦子回想著他深刻的高中化學，默默點開了基建系統(tǒng)。</p>

在柳州的地圖里面，清晰的標出來著：</p>

城外大片大片的全都是沒有開墾出來的荒地。</p>

一是缺水，二就是環(huán)境惡劣，有些土地很貧瘠。</p>

京城可以污穢橫流，齊承明打從心眼里不愿意自己常駐的柳州也是這樣。到時候無處安放的夜香，這不是可以挪去正確的地方了嗎？城鎮(zhèn)收獲了干凈，土地收獲了肥力。這樣的大支出必須由官府或者郡王府牽頭統(tǒng)一去辦才行……</p>

到地方賺錢迫在眉睫啊。</p>

齊承明在腦子里轉(zhuǎn)著這些念頭，馬車緩緩停下，外面的小成子提醒了一句：“殿下，我們到了?！?lt;/p>

馬車夫已經(jīng)上前拍響威勇伯府的大門，不知道是不是沒落了，連個門房都沒有。充當馬車夫的太監(jiān)拍了半天，側(cè)門那邊才繞出來一個老兵，看到皇宮的標記慌慌張張的過來問話。</p>

“還不快點通報進去，開大門！這可是……二皇子殿下！”馬車夫太監(jiān)壓低了嗓音，咬著牙關(guān)說。威勇伯府是關(guān)著門過日子這么久，過傻了嗎？</p>

放在民間，這都是親外孫上門了，門房還在這里發(fā)愣！</p>

“哦哦……！”那老兵連忙進去，又是一陣兵荒馬亂。</p>

齊承明等了等，就感覺到馬車繼續(xù)往前開始行駛，這是要從大門進府了。很快的，遠處響起了喧嘩的動靜。一道還沒褪去奶味的孩童清脆嗓音響起：“表兄！是表兄來了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