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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域藏鋒 驚鴻奪匣

林墨將破妄背在身后，目光朝頂峰望了一眼，晨霧中的頂峰還殘留著昨夜廝殺的劍氣。</p>

他足尖在劍竹林的枯葉上輕點(diǎn)，身形如驚鴻掠過長空，衣袂帶起的風(fēng)卷著碎葉，在身后劃出淺痕。</p>

他一邊疾馳，一邊將心神沉入識(shí)海。</p>

十夜給的玉簡(jiǎn)中，關(guān)于劍域的描述正與他剛感悟的雛形正一一印證。</p>

“劍域非越大越強(qiáng)，聚則銳，散則廣……十丈域可鋪成殺場(chǎng)，一丈域亦能凝成堅(jiān)盾?！?lt;/p>

“試試壓縮看看?！?lt;/p>

林墨心念一動(dòng)，試著將周身五尺的劍域向內(nèi)收緊。</p>

可剛縮到四尺，丹田就傳來一陣劇烈的抽痛，像是有只無形的手在撕扯靈氣。</p>

他悶哼一聲，身形險(xiǎn)些從半空跌落，好不容易穩(wěn)住腳步時(shí)，掌心已沁出冷汗。</p>

僅僅一尺的收縮，竟抽干了他近半的靈氣，無數(shù)劍意在劍域內(nèi)亂撞，像是被關(guān)在窄籠里的野獸。</p>

“這也太難了?！?lt;/p>

林墨找了處被劍竹遮掩的巖石后坐下，環(huán)顧周身的四尺劍域，眉頭擰成了川字。</p>

他試著用靈識(shí)強(qiáng)行壓制，劍域倒是縮了半寸，卻引得無情劍意反噬，識(shí)海恍惚了好半天。</p>

改用靈氣疏導(dǎo)尋求進(jìn)一步壓縮，卻瞬間將剩下的一半靈氣抽干。</p>

半個(gè)時(shí)辰過去，劍域始終在四尺左右徘徊，最極限時(shí)也只縮到三尺八寸，還差點(diǎn)讓他筋脈撕裂。</p>

“真是給自己蠢到了?！?lt;/p>

林墨抬手拍了下額頭，語氣里滿是自嘲。</p>

“連個(gè)劍域都捏不攏，我這懸劍嶼的主人可真夠衰的？”</p>

可吐槽歸吐槽，他指尖的動(dòng)作卻沒停。</p>

玉簡(jiǎn)里只說“聚則銳”，沒寫具體怎么聚，他只能自己摸索。</p>

先試著將劍意分開壓縮，不行。</p>

再試著讓無情劍意主導(dǎo)，帶動(dòng)其他劍意，也不行。</p>

直到他瞥見破妄劍穗上的星辰蠶絲，突然想起十夜曾說的那句。</p>

劍之所指，心之所向。</p>

“對(duì)啊……我一直用的都是蠻力，卻忘了劍意本就該由心掌控才對(duì)?！?lt;/p>

林墨深吸一口氣，不再刻意調(diào)動(dòng)靈氣或靈識(shí)，而是閉上眼，將心神完全沉入劍意本身。</p>

他想象著劍域是自己的一部分，像收袖擺一樣自然收攏。</p>

不必急，不必強(qiáng)，只憑心意指引。</p>

所有劍意在此刻似乎聽懂了他的心意，不再?zèng)_撞。</p>

無情劍意為首，帶著其他劍意如呼吸般輕輕收縮……</p>

“一寸，再一寸……”</p>

林墨的指尖隨著心意輕動(dòng)，五尺、四尺、三尺……</p>

劍域像被無形的手揉成一團(tuán)，最終凝成緊貼衣袍的光膜，薄得幾乎看不見，卻帶著比五尺域時(shí)強(qiáng)十倍的壓迫力。</p>

連周圍的上古劍意都在微微顫抖，劍竹葉上的露珠沒等滴落就被他的鋒芒震成了水汽。</p>

林墨睜開眼時(shí)，眸底閃過驚喜。</p>

抬手拂過衣袖，光膜隨他的動(dòng)作輕輕波動(dòng)，劍意完美地融合在其中，溫順得像被馴服的靈寵。</p>

“原來如此。”</p>

林墨低笑一聲，終于明白，劍域壓縮從不是“縮小范圍”，而是“讓劍意與心意完全同步”。</p>

心若想收，劍意自會(huì)聚攏，心若急躁，再強(qiáng)的蠻力也只會(huì)適得其反。</p>

不過，壓縮后的劍域雖然十分強(qiáng)大，但對(duì)林墨而言卻是柄雙刃劍。</p>

這般極致的凝聚，幾乎是在以精血催谷劍意，消耗巨大。</p>

他全力維持這緊貼衣袍的光膜，最多只能撐過半炷香。</p>

一旦時(shí)辰到了，丹田的靈氣會(huì)像被戳破的水囊般瞬間枯竭。</p>

連帶著劍丹都要黯淡幾分，到時(shí)候別說御敵，怕是連站穩(wěn)都難。</p>

經(jīng)過許多次嘗試，林墨找到了一個(gè)平衡點(diǎn)。</p>

將劍域維持在三尺方圓，不僅能大大提高劍域的壓迫力，而且靈氣的消耗也比較可控。</p>

他起身拍了拍衣袍，背著破妄再次向頂峰掠去。</p>

這一次，三尺劍域如影隨形，既隱蔽又鋒利，像藏在暗處的鋒芒，只待時(shí)機(jī)出鞘。</p>

行至半山腰時(shí)，前方林葉突然簌簌作響，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順著石階傳來。</p>

幾名劍修并肩而行，氣息斂得極深，腰間染血的劍鞘還在滴著暗紅血珠，顯然剛經(jīng)歷過廝殺。</p>

林墨眸色微動(dòng)，足尖在地面一點(diǎn)，身形如貼壁的壁虎般隱到巨石后，連呼吸都?jí)撼闪巳粲腥魺o的氣絲。</p>

“誰在那里？”</p>

走在最前的玄袍劍修突然止步，他耳尖動(dòng)了動(dòng)，掌心靈劍微抬。</p>

一道淡金色的劍氣便朝著巨石斬來。</p>

劍氣擦著石面掠過，只在巖壁上犁出道淺痕，連碎石都沒濺起多少，顯然只是試探。</p>

“師兄，別疑神疑鬼了?！?lt;/p>

身后穿灰袍的劍修拍了拍他的肩，語氣帶著不耐。</p>

“從靈寶霞光散了到現(xiàn)在都三天了，真有高手早就去頂峰了，誰會(huì)藏在半山腰？”</p>

玄袍劍修盯著巨石看了片刻，見沒動(dòng)靜，才收回靈劍，眉頭卻依舊皺著。</p>

“總覺得不對(duì)勁……剛才好像有劍意波動(dòng)。”</p>

“那是懸劍嶼本身的上古劍意?！?lt;/p>

另一名藍(lán)衫劍修瞟了一眼巨石，見卻無異樣，隨即催促道。</p>

“快走吧，就算搶不到靈寶，也得把銀袍那賤人跟紫衣妖女?dāng)亓耍　?lt;/p>

“昨天她們偷襲咱們，害師弟斷了胳膊，這筆賬不能不算！”</p>

玄袍劍修聞言皺起眉頭，眼中露出了怨毒的神色，重重地冷哼一聲。</p>

“昨天是她們運(yùn)氣好，今日我們有備而來……待會(huì)兒扒了她們的衣服，讓師弟先享用?！?l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