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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計其數(shù)的戰(zhàn)斗計劃從腦海中涌現(xiàn)，聶維揚沒有貿(mào)然靠近濕件本體，而是轉(zhuǎn)身一滾翻身而起，避開又一道電光射擊的同時鉆進服務(wù)器機組之間，姿態(tài)如虎豹一般。</p>

電纜高高升起隨時準備射擊，寬闊房間內(nèi)攝像頭左右掃視，或坦然或隱蔽，卻沒能找到聶維揚的身影。那個紅眼睛的高大青年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在寂靜黑暗中，只有服務(wù)器機組的嗡鳴聲蔓延涌動。</p>

良久，一個憂郁而溫柔的女聲浮現(xiàn)：“二號管理員閣下，您不是說，要和我談?wù)剢幔俊?lt;/p>

這聲音從四面八方的擴音器里發(fā)出，但主機依然垂著頭坐在控制臺前——她沒有死，但也不能算活著。</p>

室內(nèi)寂靜如死。</p>

“三年前，為了所謂的夢想，為了那些人灌輸給我的目標，我離開了希望空間站……”安杰利塔的聲音像是在傾訴，即使她并不奢望任何人理解她，“他們說，安杰利塔，你的精神力很強大，我們需要你進行一場工作，只要成功，人類就能重新互相理解，重新建立共感的網(wǎng)絡(luò)?！?lt;/p>

在沉默的黑暗中，安杰利塔的聲音喃喃自語：“……他們騙了我。”</p>

“他們根本不想重新建立共感，你知道嗎，二號管理員？那些人比你這樣的有源者更殘忍、更冷漠，他們只想奴役無源者，同化無源者，把人們變成傀儡，變成奴仆……”</p>

十幾架無人機從控制臺旁邊升起，它們固定住房間里升起的八條電纜，將其緩慢拖過地面，搜尋、捕獵、準備殺戮。</p>

但從控制臺巡視到封鎖破損大門的盾牌邊，聶維揚的身影也依然沒有出現(xiàn)。</p>

攝像頭不住地轉(zhuǎn)動著，安杰利塔的聲音浮現(xiàn)一絲擬人的疑惑：“你在哪里，二號管理員？我的眼睛沒有看到你……”</p>

“但我看到你了?！币粋€聲音在角落里浮現(xiàn)。</p>

電纜猛地回探！</p>

‘砰！?。　?lt;/p>

一聲齊射沒能擊中那個就地翻滾的身影，反而擊中了一臺服務(wù)器，而那個被精心計算的落點縫隙，竟然卡了一把長劍？！</p>

電光撞進服務(wù)器，火花一瞬間炸開，安杰利塔的聲音變得嘈雜而尖銳，混亂地喊著什么。而長劍被一道精神力引動飛出，栽進地板上零落的鎧甲里，靠鐵質(zhì)釋放了一瞬間電力，重新落回聶維揚手中。</p>

安杰利塔的‘眼睛’——也就是攝像頭——終于看到他了。</p>

而他正在……</p>

……對攝像頭豎拇指？</p>

片刻之后，一道銳利刃光切開空氣，‘嚓’一聲打碎了一個攝像頭！</p>

聶維揚往旁邊一撲，再次避開一道電擊——他不需要比電快，他只需要比攝像頭和電纜轉(zhuǎn)動的速度快！</p>

安杰利塔靠攝像頭觀察戰(zhàn)場，聶維揚就把攝像頭全拆了再說！</p>

笑話，真當哥們兒那么久的監(jiān)控畫面白看了？他最初可是過了個恐嚇，聲稱“如果管理員都不能查看監(jiān)控畫面，監(jiān)控最好拆干凈”，才得以瀏覽完全開放的所有監(jiān)控……那一萬多個監(jiān)控畫面，聶維揚不可能全部記住。但他把重要位置的監(jiān)控畫面看了一遍又一遍，正是要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p>

安杰利塔的聲音播放半天，其實都是誘導(dǎo)音頻而已。濕件工藝會祛除濕件的情感模塊，如今她說什么話，都只是對曾經(jīng)的自己進行拙劣的模仿。</p>

聶維揚在那些聲音的掩蓋下順利行動，他對安杰利塔的話語內(nèi)容根本無動于衷，因為他從來不在重要戰(zhàn)斗中把感情投向敵人，無論是正面還是負面——</p>

敵人只需要受死。</p>

斥責？哀悼？那是之后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