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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動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可以不殺你?！焙氯实呐_詞，似曾相識。</p>

李寅亭的主動，卻讓郝仁意想不到。僅僅一句不殺你，李寅亭就把事情都抖了出來，和賬冊上的金額、人物一對應，絲毫不差。</p>

郝仁有些詫異：“你比汪康年爽快多了。”</p>

李寅亭苦笑著：“老汪他上有老下有小，自己的命便沒有那么重要。我就孤家寡人一個，誰的命也沒我的命重要?！?lt;/p>

郝仁想了想，你特么說的真有道理。</p>

“明明已經(jīng)把賬冊交出去了，為什么你們卻毫發(fā)無損？”</p>

李寅亭緩緩的抬起頭：“因為他沒能進去，便被我們的人截住了。轉(zhuǎn)身就拿它換了十根大黃魚?！?lt;/p>

郝仁沉默了片刻：“所以，那個小煙販在你們手里？”</p>

李寅亭默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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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仁挾著李寅亭奔跑在黑夜里。</p>

李寅亭只聽到耳邊的風聲呼嘯著，不敢睜開眼睛。心里卻想著，這就是江湖奇人？</p>

很快，就到了一處大宅的院墻下。</p>

李寅亭身體抖的厲害：“大概就在這個位置，地面上是一座假山，下面是地牢?！?lt;/p>

墻很高，也很滑。</p>

李寅亭正抖著，卻覺得身體一輕，竟然被拋上了墻頭。他趕緊趴在墻頭上，緊緊抓住檣沿。又聽到“哈”的一聲，那人已經(jīng)跳上墻頭，挾著自己，一起跳了下去。</p>

驚的李寅亭一身冷汗。</p>

有著李寅亭指路，很快便到了假山。李寅亭沿著假山轉(zhuǎn)了一圈，找到了入口。</p>

郝仁把李寅亭推在前面，走了下去。</p>

沒走兩步，就聽到一陣呼嚕聲。轉(zhuǎn)角處，兩個漢子趴在桌子上正睡著，郝仁上前就是兩拳。</p>

再往里走去，就看到一個人影蜷縮在地上。</p>

郝仁忙沖上前去，一把扶起那道人影，低頭一看，正是那天的小煙販。</p>

“醒醒，醒醒?！焙氯屎暗?。脈搏有些弱，好在還算平穩(wěn)。</p>

“我撿的……是我撿的。黎明前……終將……是黑暗的，但我們……終將沖破……這黑暗。”小煙販來回的念叨這幾句。</p>

郝仁攥緊拳頭，指甲深陷進了肉里：“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這就帶你走，帶你回家?！?lt;/p>

小煙販竟是認出了郝仁的聲音：“別管……我，我不……怪你，是壞人太壞……太多了?！?lt;/p>

郝仁仔細的聽著他說的話，竟不知道如何回答。</p>

“我還有個……老娘……在城南”</p>

“你先別說話，閉上眼休息一會。等你再睜開眼，就能見到你老娘了?！焙氯拾参恐?lt;/p>

小煙販許是累了，慢慢閉上眼睛，昏睡了過去。</p>

郝仁背起小煙販，沿著來時的路，一步一步退回了假山入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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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不了家，你也回不了?！币坏缆曇魝鱽?，假山外，密密麻麻站滿了人。</p>

李寅亭站在人群里，一臉冷笑的看著郝仁：“叢兄弟，這小子身手很厲害?！?lt;/p>

“很厲害，難道還能有刀槍厲害？”叢植峰話語里帶著不屑。身邊的人也都跟著笑了起來。</p>

郝仁看了看四周，把小煙販輕輕地放在地上，又脫掉上衣，蓋在他身上。</p>

“兄弟，你稍等一下。我殺幾個人，然后咱們就回家。”</p>

朦朧中，小煙販好像看見一道赤裸著上身的身影，沖向了前面的黑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