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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穿六盤山（合章5K5）

“山那邊都是羌人？”</p>

涇陽縣衙，蘇曜捏著下巴問縣令：</p>

“具體都是什么情況，你先細細說來?！?lt;/p>

縣令咽了口唾沫，顫聲道：“回殿下，咱們這涼州自先漢遷羌人戍邊河西以來，就有大小無數(shù)個部落在這邊生活。”</p>

“其中在我安定和北地的羌人由于靠近關(guān)中與并州，在匈奴之亂中見識過殿下的厲害，近兩年來還算乖順?！?lt;/p>

“可那些盤踞在隴西、金城和武威的羌人就完全不一樣了！”</p>

“近百年來，他們頻頻叛亂，攪得河西走廊雞犬不寧，蕭關(guān)道以西，乃至整個六盤山脈，早已淪為羌胡牧馬之地。”</p>

“數(shù)月前曾有些關(guān)中商人，覺得天下太平，想要抄近路走這蕭關(guān)道去金城那邊，結(jié)隊通行。結(jié)果.”</p>

“結(jié)果如何？”徐晃沉聲問道。</p>

縣令額頭抵地，恨聲說：“全隊三百余人，只逃回來三個，而且還全都被割了耳朵！”</p>

“他們說，沿途山谷中盡是羌人部落，根本無路可走?。　?lt;/p>

趙云聞言，銀槍往地上一頓：“羌賊可恨！韓遂該殺！”</p>

趙云話音一落，現(xiàn)場諸將士們頓時是群情激奮，紛紛喊打喊殺。</p>

顯然眾人都沒想到，就在幾個月前大家以為天下早已太平的時候，在這涼州之地竟然還在上演如此慘絕人寰的一幕。</p>

而羌人如此狠辣，顯然也離不開此地韓遂的縱容。</p>

蘇曜眼中也閃過一絲寒芒，不過他倒沒有著急，抬手制止后目光轉(zhuǎn)向縣令：“蕭關(guān)那邊情況又是怎樣？”</p>

“這”縣令猶豫片刻，“那商隊?wèi)K案發(fā)生后下官曾派斥候去查探過，關(guān)城雖在，但年久失修，且在羌賊手中，您大軍想要通過恐怕.”</p>

“無妨?！?lt;/p>

蘇曜將酒一飲而盡，起身道：</p>

“傳令全軍，明日五更造飯，每人攜帶十日干糧。再征集本地向?qū)?，重金懸賞熟悉蕭關(guān)道者！”</p>

當(dāng)夜，涇陽縣衙。</p>

“唐王，此人便是縣中最熟悉蕭關(guān)道的獵戶?！?lt;/p>

縣令引著一位滿臉風(fēng)霜的老者入內(nèi)。那老者見到蘇曜便要下跪，卻被一把扶住。</p>

“老丈不必多禮。”</p>

蘇曜親自斟了碗酒遞過去：“可知如今蕭關(guān)道上，共有多少羌人部落？”</p>

老者雙手顫抖著接過酒碗，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將軍真要過蕭關(guān)？”</p>

“自然?！碧K曜點頭。</p>

老者仰頭飲盡，抹了把胡子：“好！老漢就陪將軍走這一遭！”</p>

他手指蘸酒，在案幾上畫起路線：</p>

“從這里往西北三十里入山，沿涇水支流上行，過三處隘口便到蕭關(guān)。沿途有大小羌寨七座，最險要處當(dāng)屬雞頭道，一夫當(dāng)關(guān).”</p>

蘇曜凝神細聽，突然打斷：“這些羌寨，可有漢人？”</p>

“有，還不少哩。”老者神色一黯，嘆道，“多是這些年被擄去的百姓，替他們放牧種地?！?lt;/p>

“很好。”</p>

蘇曜眼中精光一閃，轉(zhuǎn)頭對趙云道：</p>

“傳令下去，明日改換羌服，偽裝成商隊。再選百名會說羌語的士卒打頭陣。”</p>

次日拂曉，一支奇怪的“商隊”悄然離開涇陽。</p>

這支隊伍人數(shù)不過五百余人，但隊伍中大小騾馬車輛那是排了長長的一列，除了滿載貨物的外，還有數(shù)十名被捆縛雙手的“奴隸”——實則是精銳士卒假扮。</p>

蘇曜親自披上羊皮襖，將陌刀藏在貨物中，扮作商隊首領(lǐng)，而他的其他精銳則悄悄尾隨在商隊的后面，遠遠的跟著。</p>

六盤山脈的秋色已濃，山間薄霧繚繞。</p>

“前面就是第一處羌寨。”</p>

向?qū)Ю汐C戶壓低聲音：“守寨的是燒當(dāng)羌的小頭領(lǐng)，貪財好酒，若能投其所好，當(dāng)不難應(yīng)對。”</p>

蘇曜微微頷首，示意隊伍打起精神。</p>

不多時，木質(zhì)寨門出現(xiàn)在山道拐角。幾個披發(fā)左衽的羌兵懶散地靠在門邊，見到商隊頓時眼睛一亮。</p>

“站??！哪來的？”</p>

為首的羌兵操著生硬的漢話，長矛直指蘇曜胸口。</p>

“這位軍爺，咱們是金城韓將軍麾下的商隊?！碧K曜用一口流利的羌語說道。</p>

“韓將軍？”</p>

那羌兵隊長顯然不是個飯桶，馬上反問道：</p>

“韓將軍的商隊什么時候走過這里？你們怕不是奸細來的！”</p>

羌兵隊長話音剛落，寨前諸羌兵皆嚴(yán)陣以待。</p>

蘇曜則不慌不忙說：</p>

“害，你當(dāng)咱們喜歡走這蕭關(guān)道啊？”</p>

“還不是隴關(guān)道那邊打仗，根本就走不了人嘛?！?lt;/p>

說話間蘇曜就從懷中掏出一袋錢幣，遞上道：</p>

“咱們知道各位守寨辛苦，這次還特意帶了些中原的寶貝，獻給各位頭領(lǐng)?！?lt;/p>

那羌兵掂了掂錢袋，咧嘴露出黃牙：“等著！”轉(zhuǎn)身跑進寨中。</p>

片刻后，一個醉醺醺的壯漢晃出來，腰間別著彎刀：</p>

“韓文約的人？可有憑證？”</p>

蘇曜早有準(zhǔn)備，取出一個偽造的令牌和書信：“此乃韓將軍的親筆信?！?lt;/p>

那頭領(lǐng)瞇著眼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畢竟他根本就不識字。</p>

這家伙裝模作樣了兩下，心思早也不在那令牌上，因為他的目光剛剛只是往蘇曜隊中那么一瞥，就被牢牢吸住了：</p>

“你們這竟還有這般上等的胡姬？”</p>

說話間，他的魔爪就伸向隊伍中的“女奴”：</p>

“這小娘子不錯，就留下來給爺暖床罷！”</p>

偽裝成女奴的胡姬姐姐阿麗莎眼中寒光一閃，下意識想要反抗，卻被蘇曜按住肩膀，順勢拉到了身后：</p>

“頭領(lǐng)喜歡，那是她的福分，不過這美人可是上等貨，京師有名的胡姬，乃是韓將軍指名要的人，咱們?yōu)榱伺獊硭墒腔瞬簧俚拇鷥r.”</p>

那頭領(lǐng)聽到又是韓將軍后動作突然一頓，潮紅臉色略有難看，卻還是硬著脖子哼哼：</p>

“韓文約又怎地？還不是我家大王的走狗。若非俺們羌人不喜歡那些舞文弄墨的瑣事，這涼州哪里有他當(dāng)家說話的份來?！?lt;/p>

“頭領(lǐng)說的是?！碧K曜賠著笑臉，又遞上一袋沉甸甸的銀錢，“不過韓將軍說了，這批貨關(guān)系到與西域諸國的盟約，若是出了差錯”</p>

羌人頭領(lǐng)掂了掂錢袋，突然一把揪住蘇曜衣領(lǐng)：“你威脅我？”</p>

“不敢不敢?！碧K曜連連擺手，壓低聲音，“只是聽說漢人大軍已到天水，韓將軍急需這批貨去聯(lián)絡(luò)西域援兵。頭領(lǐng)若肯行個方便，待擊退漢軍后，韓將軍許諾的河西牧場”</p>

羌人頭領(lǐng)眼中貪婪之色一閃，松開蘇曜：“這還不錯。不過——”</p>

他淫笑著指向阿麗莎說：“這小娘子無論如何都得在寨里住上一宿，明日再走！”</p>

蘇曜佯裝為難，最終“無奈”點頭：“那就.依頭領(lǐng)的意思。”</p>

“哼，算你小子識相?！彼⒖剔D(zhuǎn)身急色地對守兵吼道，“快，開門放行！”</p>

很快的，蘇曜的商隊就進入其寨中。</p>

雖然那首領(lǐng)說是要阿麗莎留宿一夜，但顯然對于此等美人，他是不可能真的忍到晚上才去享用的。</p>

于是乎，商隊剛剛進寨，還未安頓他便來向蘇曜要人，準(zhǔn)備美美的爽上一天一夜。</p>

為此，他剛剛還特意叫手下去準(zhǔn)備燉了一大鍋滋補壯陽的湯藥。</p>

眼見這首領(lǐng)如此急色，蘇曜不動聲色的悄悄回頭。</p>

在見到身后寨門已然落鎖后，蘇曜當(dāng)即也就不再陪他演戲，直接暴起發(fā)難，眨眼間便抬手扼住了那首領(lǐng)的咽喉，將他高高舉起。</p>

“你？！”</p>

羌人頭領(lǐng)猝不及防，被蘇曜鐵鉗般的手掌扼得面色發(fā)紫。他拼命掙扎，卻見眼前這個看似文弱的“商賈”眼中寒光迸射，哪里還有半分諂媚之態(tài)？</p>

“你你不是.”羌人頭領(lǐng)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右手拼命向腰間彎刀摸去。</p>

不過這一切自然是為時已晚。</p>

在蘇曜的冷哼聲中，這羌人頭領(lǐng)的咽喉也發(fā)出了“咔嚓”一聲脆響。</p>

沒有遺言也沒有求饒，更來不及反抗。</p>

這個剛剛還囂張哄哄，色膽包天的羌寨頭領(lǐng)，就這么瘋狂的蹬了兩下腿后便一命嗚呼。</p>

“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