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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氣

“我這幾天調查了下慘齒組，他們似乎真的請來了‘拳愿會在籍斗技者’，但這種中底層極道怎么可能給得起出場費？”</p>

“‘里世界’內有暗流涌動呢……”</p>

吳風水興奮地舔舔嘴唇，向路邊的少女招手。</p>

“今晚一定很有趣，別擔心，我和迦樓羅會保護你的?！?lt;/p>

“有紗親，大膽來嘛！”</p>

“……”</p>

見有紗始終沒答話，大概是沒一起去的打算，吳風水與迦樓羅暗道一聲可惜。</p>

但仔細想想也是，跟來自“吳一族”的她們不同，有紗只是個“普通人”，聽見極道、地下拳賽等詞，感到害怕也很正常。</p>

“不想去的話，沒必要強迫自己，”迦樓羅趴在車窗上，安慰起有紗，“我們手機聯(lián)系，會告訴你比賽結果的——</p>

話還沒說完，忽然見有紗高舉雙手，歡呼一聲。</p>

“嗚呼！”</p>

她一溜煙地跑上轎車，向車上兩人表達謝意，同時興奮得兩眼冒光，有種說不出的爽快。</p>

“……”</p>

這一幕，反倒讓吳風水和迦樓羅愣住。</p>

通常來說，應該是有紗滿臉擔憂，克服恐懼后鼓起勇氣，最后堅定地坐上車——這種劇情流程才對。</p>

可現在，怎么成了有紗兩眼放光，“嗚呼”一聲就坐在了車里？！</p>

“有紗同學，”迦樓羅忍不住心中好奇，“你應該知道我們要去哪里吧？你會不會有點……害怕？”</p>

“不會??！”</p>

有紗杵著下巴，嘆了口氣，“我是很擔心我老哥啦，至于害怕倒是沒有——我的運氣一直很好，沒問題?！?lt;/p>

迦樓羅更是不解。</p>

畢竟據她所知，白木承與櫻井有紗這對兄妹，日子過的并不順利，甚至都算得上慘淡。</p>

家長去世、哥哥病重、道館倒閉、高利貸逼迫、土地被極道覬覦……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接踵而至，怎么有紗反而說自己運氣好？</p>

“例如——”</p>

有紗掰著手指，一件事一件事回憶。</p>

“我被收養(yǎng)，遇見了我家老爺子和老哥；我想輟學給老哥治病，卻有人找上門來提供貸款；我和老哥的家要沒了，但老哥的病又好了……”</p>

“還有現在——我正擔心我老哥呢，結果迦樓羅同學和風水姐就來接我了?！?lt;/p>

有紗用力攥緊拳頭，篤定道：“果然，我運氣超棒！”</p>

“……”</p>

聞聽此言，吳風水和迦樓羅在后視鏡中對視一眼。</p>

吳一族的人由于大多從事暗殺職業(yè)，世界觀與普通人存在很大差別，可即便從吳一族的視角去看，有紗的腦回路依舊有點不正常。</p>

或者說，不愧是格斗家的家風，自帶了幾分“狂氣”。</p>

……</p>

……</p>

轎車一路駛向郊區(qū)。</p>

遠離城市燈火，步入昏沉的黑暗，亦如從“普通世界”步入“里世界”。</p>

目的地，是一家位于某廢棄度假村的“地下賭場”。</p>

從外表看去，這里荒廢許久，但當進了大門再往里走，就能看見一座爛尾的建筑物，外部留有腳手架，連窗戶都沒裝，但樓內卻通了電。</p>

轎車停在樓外空地。</p>

有紗、迦樓羅、吳風水三人，先后下車，四下觀察周遭。</p>

今夜的確熱鬧。</p>

空地上停的，不止有極道風格的黑色轎車，還有胡亂涂裝的越野車，甚至暴走族風格的摩托。</p>

走進爛尾建筑，更加燥熱的氣氛撲面而來。</p>

放眼望去，能看見許多處于灰色地帶——甚至非法的賭博設施，像是柏青哥、麻將、轉盤、德州、二十一點……</p>

極道、暴走族、混混與不良——形形色色的“惡人”們，游蕩在昏暗的燈光下，喧鬧聲不斷。</p>

空氣中混有香煙與古龍水的氣息，略顯刺鼻。</p>

有紗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喃喃道：“今晚，老哥就會在這里打拳愿比賽……”</p>

“不對。”</p>

聞言，一旁的迦樓羅糾正道：“白木哥是要跟一位‘拳愿會在籍斗技者’，打一場地下拳賽，而非真正的‘拳愿比賽’?！?lt;/p>

有紗不解，“區(qū)別在哪里呢？”</p>

“很多，地下格斗也有層級之分，拳愿會是最頂級的金字塔尖?！?lt;/p>

吳一族的現任族長，與拳愿會淵源頗深，而作為族長最寵愛的曾孫女，迦樓羅也是拳愿比賽的觀賽常客。</p>

她細數起來，“例如觀眾——拳愿比賽的觀眾大多是會員，有很多財閥政要；除卻參賽雙方的賭注外，涉及的場外賭金，也以‘千萬’來計算?！?lt;/p>

“但最重要的是——氣氛。”</p>

“真正的拳愿比賽，氛圍遠比這里‘激昂’許多?！?lt;/p>

迦樓羅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換言之，就算請來了拳愿會在籍斗技者，這里也只是‘贗品’呢……”</p>

有紗點點頭，大概也能理解。</p>

像是偶爾在街頭閑逛的底層流氓，看似氣勢逼人，但倘若真的跟某些財閥政要，又或是學者、奧運冠軍并肩，精氣神層面的不堪就會肉眼可見。</p>

“……”</p>

有紗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四處尋覓，打算先找到自家老哥。</p>

然而她卻忽然撞上一個人——更準確地說，應該是那個人故意攔在路中，擋住有紗三人的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