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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殺陣

南疆殺陣</p>

回到正安街后，謝盡歡先去和墨墨道別，青墨聽聞要去南疆尋寶，十分意動，但無奈實力不夠，難以應(yīng)付一品往上的強敵，也只能先在家閉關(guān)狂補道行，讓他早去早回。</p>

期間房東太太還和他說起了過幾天出使北周之事。</p>

謝盡歡有這光明正大的機會去探望老爹，肯定不能錯過，但鳳凰陵的機緣幾乎白給，也不能舍棄，為此只能是火速來回，盡早追上隊伍。</p>

等到交代完后，謝盡歡又去婉儀家，取回了樂不思?xì)g的煤球，剛回來又出門，免不了被婉儀一通數(shù)落，不過千叮萬囑后，還是把他送出了門。</p>

謝盡歡也沒耽擱時間，來到了朱雀門和青冥劍莊師姐妹會合，隨后一路往南飛馳而去。</p>

到了一品，長途奔襲的速度遠(yuǎn)超馬匹，且能跨山過河走直線，為此三人都是徒步，因為搶著趕路，途中也沒什么可說的，無非全速奔行幾百里，用丹藥恢復(fù)氣海體魄，而后繼續(xù)趕路，周而復(fù)始。</p>

如常高負(fù)荷奔襲，確實有點熬人，但效果也顯著，三人一路經(jīng)過威州、湖州、寧州、瑞州，大概就是他當(dāng)年苦行之路，不過那時候道行低微徒步，還得沿途打擊黑惡勢力補充盤纏，硬走了小半年，而如今只用了幾天時間。</p>

隨著越往南方，山河景色乃至氣候有了明顯變化，洛京那邊已經(jīng)快下雪了，而地處嶺南的瑞州，感覺還在夏末。</p>

所遇城池鄉(xiāng)鎮(zhèn)，也比京兆府貧瘠很多，還多了不少亂七八糟的修士，毒耗子都是常見的大派系，在某處城鎮(zhèn)中，甚至還遇到了‘拜月教’門徒，其信奉月神，把缺月山莊視為死敵，步月華視為褻瀆月神的妖女。</p>

但‘缺月’意思為朔月之夜，天地極陰，和這教派根本沒啥關(guān)系，純粹看名字虛空索敵。</p>

謝盡歡瞧見這情況，想起了婉儀在閨房里的玩笑話，還提了句缺月山莊改成‘欠日山莊’的事兒。</p>

結(jié)果冰坨子非常贊同，花師姐卻不知怎么就不搭理人了，一個人在前面悶頭趕路……</p>

三人如此遠(yuǎn)行，于九月二十七，抵達(dá)了瑞州鎮(zhèn)南關(guān)。</p>

鎮(zhèn)南關(guān)兵役多是刑徒，還有不少苦力在關(guān)口內(nèi)外修筑防御設(shè)施，但防的不是南疆兵馬，而是團伙劫掠的邪魔外道，以及冬天缺少食物跑來騷擾城鎮(zhèn)的獸類。</p>

謝盡歡以前來過鎮(zhèn)南關(guān)，也沒故地重游，本來準(zhǔn)備一路往南，穿過千里之外的缺月山莊轄境，直接去位于南疆深處的火鳳谷。</p>

但三人在途經(jīng)某處山坳時，在天空當(dāng)偵察雞的煤球，卻忽然發(fā)出示警：</p>

“咕咕……”</p>

走在最前的花師姐，當(dāng)即在山坡上落腳，轉(zhuǎn)眼望向山坳。</p>

謝盡歡和冰坨子落在旁邊，取出千里鏡打量，可見山坳間竟然藏著條集市，由百余個草棚組成，有很多巫師及走卒，在其中販賣藥材獸皮。</p>

集市邊角區(qū)域，圍了一圈兒巫師，中間是三具干尸，看起來是妖道在這殺了人，此地管理者正在檢查。</p>

南疆是蠱毒派大本營，但其中妖道、匪幫也不在少數(shù)，在京城難得一見的妖寇殺人案，南疆荒域極為常見。</p>

謝盡歡略微打量，詢問道：</p>

“這是缺月山莊的地盤？”</p>

南疆窮山惡水，有平民但難以成國，都是各自為政的山寨部落，而在此扎根的教派，自然就是其保護傘，部落靠上貢藥材換取一方安寧，只要是有人聚集的地方，往上都能牽扯到各方宗派。</p>

缺月山莊距離瑞州只有千里地，此地確實是其看場子的范圍，步月華發(fā)現(xiàn)有香主在其中檢查，回應(yīng)道：</p>

“這是黑山集，關(guān)內(nèi)商戶常在此和南疆做買賣。缺月山莊已經(jīng)來人了，看情況影響不大，咱們先辦正事?！?lt;/p>

謝盡歡見此也沒多說，和兩人一起繼續(xù)往火鳳谷飛馳。</p>

與此同時，山坳間的集市內(nèi)。</p>

幾十號人南疆走卒，圍在三具干尸周邊，彼此低聲議論：</p>

“這又是哪冒出來的妖道？看起來道行不低……”</p>

“估計是鬼哭澤那邊過來的，敢在缺月山莊的地盤動手，也是膽子大……”</p>

……</p>

而人群后方，站著穿著樸素的一老一少。</p>

老者名為呂炎，北周五靈山掌門，在北周道門的地位，僅次于占驗派掌教黃凇甲。</p>

身側(cè)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則是其師侄席硯君。</p>

席硯君還是頭一次來南疆，發(fā)現(xiàn)集市中都能出現(xiàn)干尸，周遭土著還習(xí)以為常，不由眉頭緊鎖：</p>

“南朝道門還有巫盟，和北冥宗一樣都是酒囊飯袋，占著魁首位置，卻不盡職盡責(zé)，鬧得各地妖邪四起，若是我占驗派坐鎮(zhèn)太常寺，天下何至于此?！?lt;/p>

太常寺主要負(fù)責(zé)王朝祭祀之事，北周尊祝祭一脈，為此歷代寺卿，都是祝祭一脈的掌教，也稱大祭司，其定位乃至職責(zé)，和陸無真一樣。</p>

而北周欽天監(jiān)，由占驗派負(fù)責(zé)，任務(wù)就是正常的觀察天象、修訂歷法，并沒有南朝這么大的權(quán)利，兩家向來不對付。</p>

聽見席硯君的話，呂炎單手負(fù)后回應(yīng)：</p>

“道門源自上古巫教，祝祭派在北方扎根時間，遠(yuǎn)比我等久遠(yuǎn)，民間信徒眾多，想取而代之沒那么容易。繼續(xù)趕路吧，別耽誤了正事?！?lt;/p>

席硯君見此跟著呂炎往南行去，沿途問道：</p>

“妖道能把暗子埋到南朝國丈、太子身上，在我北周不可能沒落下半顆子。</p>

“恕晚輩直言，當(dāng)朝太后來歷本就神秘，功績也確實大，但其執(zhí)政有些好大喜功，對南朝有用兵之意。</p>

“南北盟約，是巫教之亂先輩撮合簽訂。如果不勸阻太后，往后其撕毀盟約開戰(zhàn)，鬧的南北烽煙四起、天下大亂，這不正合了妖道的意……”</p>

呂炎自然知道北周形勢，不悅道：</p>

“你年紀(jì)尚輕，現(xiàn)在當(dāng)一心修行，等你能扛起占驗派大梁，才有資格過問這些天下事。”</p>

席硯君見此只能頷首：</p>

“我只是怕這天下太平，毀在了功利之人手中，隨口說說，往后會一心修行。”</p>

“此行出門前，你師父給你算了一卦，吉兇參半，必有變數(shù)，為此我才親自給你護道，切記十二分小心。這南疆看似荒涼，但十萬群山里面藏的邪道老鬼，比南北兩朝加起來都多……”</p>

“是……”</p>

……</p>

——</p>

另一側(cè)，鬼哭澤。</p>

南疆荒域地域廣袤，東接江州、西連西戎，十萬群山藏宗派、部落無數(shù)，其內(nèi)有三大險地——火鳳谷、鬼哭澤、霧靄山。</p>

蠱毒派、黑閻幫活動的范圍，都在關(guān)口附近或海邊，還屬于南疆較為安全的區(qū)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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