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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聽我解釋……”</p>

“郡主也沒來?！?lt;/p>

“？”</p>

趙德動作又是一頓，繼而起身擺出世子該有的氣度，拉下眼罩：</p>

“誒？令狐姑娘？你怎么來了？這位是？”</p>

謝盡歡拱手：“卑職謝盡歡，拜見世子殿下。”</p>

趙德雖然不學(xué)無術(shù)，但也不聾，丹陽的情況下顯然知道，聞聲面露驚色，快步上前，儀態(tài)猶如‘阿斗見子龍’：</p>

“閣下就是謝兄？怪不得，我就說墻上怎么刷刷掉粉?！?lt;/p>

“嗯？”</p>

謝盡歡莫名其妙，和煤球一起左右張望。</p>

趙德走到近前，本想摸摸煤球，發(fā)現(xiàn)手里拿著眼罩，又迅速收到腰后：</p>

“蓬蓽生輝！謝兄看來不怎么風(fēng)趣?！?lt;/p>

“呃……”</p>

敢情是這個‘灰’呀？謝盡歡覺得這冷笑話還行，輕笑道：</p>

“受教了?！?lt;/p>

趙德發(fā)現(xiàn)令狐青墨面無表情，知道是剛才的場面太尷尬了，此時輕聲解釋：</p>

“謝兄可知我方才在作甚？”</p>

這還用問？</p>

謝盡歡尋思是讓他給個臺階下，詢問道：</p>

“世子殿下是在練聽聲辨位的功夫？”</p>

趙德擺了擺手，語氣凝重解釋：</p>

“常言‘伴君如伴虎’，我身為親王之子，又在京城扎根，父王還手掌軍政財權(quán)，若是再表現(xiàn)出文武全才……”</p>

謝盡歡心領(lǐng)神會：</p>

“殿下在藏拙自污？”</p>

“噓~”</p>

趙德拍了拍肩膀，做出看破不說破的模樣。</p>

而深知世子德行的令狐青墨、楊大彪等人，則是深深吸了口氣，眼神意思估摸是：</p>

就您這模樣，還需要藏拙？</p>

我估摸王爺從來不受圣上猜忌，一半是因為性格率直不善權(quán)謀，另一半就是因為‘父憑子賤’，朝臣瞧見你這模樣，都不敢站隊！</p>

不過趙德終究是未來的丹王，在場之人也沒人敢奚落。</p>

趙德正常情況下，世家子的氣態(tài)還是到位，且和丹王一樣平易近人：</p>

“謝兄為丹州立下汗馬功勞，遠(yuǎn)道而來若不好生招待，父王非得說我不懂禮數(shù)。來福，去紫金閣訂一桌八仙宴，記王府賬上！”</p>

“好嘞！”</p>

謝盡歡乃至楊大彪，聽見這話屬實驚了下。</p>

紫金閣是京城最負(fù)盛名的風(fēng)月場，進(jìn)門茶水費(fèi)都得十兩起步。</p>

至于‘八仙宴’，則是紫金閣的至尊服務(wù)，天南海北的佳肴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八位花魁作陪，表演各種攢勁的節(jié)目。</p>

謝盡歡在京城活了十六年，也沒打聽到具體有多攢勁，只知道沒有男人能在‘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下站著出門。</p>

他雖然感興趣，但也看出丹王世子這是在借他的名義公款吃喝，婉拒道：</p>

“謝殿下厚愛，謝某已經(jīng)受王爺重賞，哪敢再讓殿下破費(fèi)……”</p>

令狐青墨可能是怕謝盡歡被帶壞，也連忙插話：</p>

“殿下，他有傷在身，近日不便飲酒，奔波一天也該休息了，要不改日吧?！?lt;/p>

趙德十分可惜，不過這公款消費(fèi)的機(jī)會，他絕不能錯過，當(dāng)下又道：</p>

“喝酒不行，那就去玩，明天金樓有場好戲，國子監(jiān)的張懷瑜，和雪鷹嶺魏鷺比定力。</p>

“本世子押三千兩銀子在張懷瑜頭上，輸了記王府賬上，贏了咱們對半分，就當(dāng)款待謝兄了。”</p>

金樓算是拍賣行，也經(jīng)常舉行打擂對弈、斗雞斗狗等活動開盤口。</p>

謝盡歡雖然急缺銀子，這款待之法著實有點(diǎn)離譜，轉(zhuǎn)眼看向小秘書墨墨。</p>

令狐青墨知道世子殿下非得借謝盡歡名義撈一筆不可，想想詢問：</p>

“怎么比？”</p>

“就是雙方打坐比定力，我們派人表演節(jié)目，看誰先坐不住，輸?shù)娜藭兂烧麄€京城的笑柄，特別有意思?！?lt;/p>

“比定力……”</p>

令狐青墨想了想道：“張懷瑜是國子祭酒范先生的徒弟，穆先生師侄，以前還來過學(xué)宮幾次，絕對的真君子。至于魏鷺……我記得他好像是魏無異的孫子，他怎么會想著和儒家門生比定力？”</p>

趙德擺了擺手：“魏鷺來京城給皇后娘娘拜壽，去國子監(jiān)拜訪，意外撞見了張懷瑜在看《魏無異艷史》，兩人吵起來了。魏鷺罵張懷瑜偽君子，張懷瑜硬說自己是在研究史料，魏鷺為了揭穿張懷瑜真面目，就擺了這么個局。”</p>

“哦?！?lt;/p>

令狐青墨恍然大悟。</p>

因為在寂文齋看到過那些儒家酸秀才的杰作，她明白魏鷺有多氣，想了想道：</p>

“張懷瑜是儒教門生，定力絕對不凡。不過魏鷺也絕非泛泛之輩，此戰(zhàn)在我看來六四開，世子殿下最好還是保守些……”</p>

趙德心有成竹擺手：</p>

“魏鷺能為一本閑書較真動怒，定力就不可能比過張懷瑜，這就是必賺的局，若不是金樓怕賠不起限注，本世子非得壓個幾十萬兩銀子?！?lt;/p>

令狐青墨覺得這說法好像也有道理。</p>

趙德說話間，又看向謝盡歡：</p>

“不過謝兄是真豪俠義士，明天若是上場，勝負(fù)難料。</p>

“謝兄要不要也去試試？反正是打坐，報名都能上場，只要撐過第一關(guān)就有賞銀，過關(guān)越多賞銀越高，奪魁能拿一千兩白銀！”</p>

謝盡歡現(xiàn)在平均一個星期得攢一萬兩銀子，對于這事兒挺有興趣，但他從不否認(rèn)自己有愛美之心……</p>

這種比拼定力的擂臺，似乎風(fēng)險挺大，為此保守道：</p>

“初來乍的，不知水深水淺，明天去看看再說?！?lt;/p>

“行。那就明天再說……”</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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