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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血美手

來到擺宴席的酒店。</p>

下午一點零幾分。</p>

我坐電梯上樓。</p>

宴席在散場中，艾父艾母在電梯口送賓客。</p>

見到我來。</p>

艾父抑制著某種亢奮，“沒吃飯吧，里予和你父母在秋菊廳1號包間，你去扒兩口?！?lt;/p>

這種亢奮，像是黑夜里的孤狼，碰到了同類，想嚎叫拼命忍下來的感覺。</p>

我答應(yīng)一聲，找起了1號包間。</p>

環(huán)形走道。</p>

一邊是包間門，一邊是秋菊廳。</p>

找包間的途中。</p>

我看到金尤里予一個人坐在秋菊廳。</p>

繞進秋菊廳。</p>

迎面朝她走去。走到她兩三米外。</p>

她肩背挺直的坐著。</p>

低頭，轉(zhuǎn)著鐲子。</p>

七八米遠，一路走到她兩米開外，她出神的眼皮都沒抬一下。</p>

我輕咳了一聲。</p>

她上身搖晃，手指扶著桌面，抬頭看來。</p>

做夢一樣驚醒。</p>

我不知道她是中邪了？</p>

還是想事太出神？</p>

我觀察著她。</p>

她看到我。</p>

跟艾父一樣壓抑著某種興奮。</p>

她說：“我父親，后媽，你父母，還有小舅和舅媽，在包間里聊天。我在里頭快窒息了！”</p>

“聊什么？”</p>

“我媽是婦產(chǎn)科醫(yī)生。我初中的時候，一個宮外孕大出血的送來醫(yī)院，我媽接的手術(shù)。大人保住了，胎兒沒保住。家屬三代單傳，要兒子，孕婦打過兩次胎，刮宮的那種，好不容易是個男嬰，結(jié)果沒了……”</p>

她沉默了一會，又說：“那年我初二，我媽去世了。初三，我爸拿著醫(yī)院賠的錢，找了個年輕女人再婚，我就搬去跟外婆住了?！?lt;/p>

“高中和大學(xué)的生活費，全是大舅，姨媽和小舅出的！”</p>

“我之前結(jié)婚，戶口在他本子上，他要了三萬塊錢才肯拿出來?！?l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