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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還命

你們，是指我和艾滿滿嗎？</p>

艾滿滿去找她要錢了？</p>

她賭氣發(fā)狠把錢還了。</p>

錢是清了！</p>

可她出車禍死了啊！</p>

那，我們家是不是欠了她一條命？</p>

這命，誰還？</p>

我穿好衣服，提著裝錢的包，趕到醫(yī)院。</p>

在醫(yī)院病危等死房，見到艾爸。</p>

四個床位的病房，三個空床。</p>

一個病床上蓋著白布。</p>

艾爸一夜白頭，頭發(fā)白了大半，坐在病床邊，一口一口的嗆著煙。</p>

地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煙頭。</p>

房里煙味重的嚇人。</p>

艾爸這是往死里在抽。</p>

我看著白布蓋的人，提著手里的包，不敢上前。</p>

“莉娜的包怎么在你手上？”</p>

“我……我給您打視頻的時候，她……她剛來我家……”</p>

我兩跳腿像裝了鉛條似的。</p>

一步一步挪向病床。</p>

好不容易挪到病床邊。</p>

手伸向蓋著的白布。</p>

指頭沒碰到布。</p>

又縮了回來。</p>

“伯父，這不是艾莉娜對吧？”</p>

“嗯！”</p>

艾爸用力點頭，“一定是做夢，一定！“</p>

“噩夢，一定會醒的，一定！！”</p>

一根煙遞過來。</p>

我蹲地上，麻溜的點上。</p>

一口抽了小半根。</p>

站起來，猛的掀開白布。</p>

艾莉娜一張臉，白的像手長時間泡水，那種白。</p>

臉上車玻璃劃開的傷口，肉外翻，縫著針。</p>

嘩！</p>

白布蓋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