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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一挑眉，“還真是沖著殺人去的。地宮尸山血海，恐怕有你們一份功勞?！?lt;/p>

“為奴者，自是聽從主子的吩咐做事。為官者，自是從大局出發(fā)。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們都該死。罪該萬死！其實，陳獄丞你也該死。你身為朝廷官吏，私自南下。有重大情報卻不上報，與教匪茍且同謀，誅你九族都是應(yīng)該的。”</p>

陳觀樓聞言，哈哈一笑。攤手，說道：“快誅我九族。說正經(jīng)的，我至今不清楚我的九族有多少人。要不你替我算算?！?lt;/p>

“荒唐！”</p>

王公公一聲呵斥。</p>

陳觀樓嗤笑一聲，有點耐心耗盡，不耐煩繼續(xù)應(yīng)酬，“你一路尾隨我，無非就是想知道我在地宮有沒有奇遇，有沒有得到機緣？</p>

我就實話告訴你，沒有！一千遍一萬遍也是沒有。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我都不屑說瞎話。</p>

你們要是不滿，或是不服，盡管來。我若是怕事，若是皺一下眉頭，我就是王八。</p>

你們宮里人跟錦衣衛(wèi)要做什么，我管不著。但是別煩我！你們?nèi)羰菬┪?，我也不會客氣?；厝ジ嬖V魏無病，要么殺了我，要么就離我遠遠的。言盡于此，好走不送！”</p>

王公公微蹙眉頭，似乎想不通他為什么如此硬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區(qū)區(qū)九品，在宗師面前，如同小兒，有什么可囂張的。</p>

“陳獄丞，你莫要自誤！”</p>

“我怎么自誤？”陳觀樓一臉不理解不明白，“我做錯了什么嗎？你們好奇我在地宮的遭遇，我說了。你們懷疑我說謊，沒辦法，我的確無法自證。不過，我現(xiàn)在的修為并沒有突飛猛進，勉強算自證吧。王公公不妨指出我的錯處，方便我改正?！?lt;/p>

“你不怕死？”</p>

“死有何懼？”</p>

陳觀樓一聲反問，倒是將對方給問懵逼了。</p>

“王公公怕死？”他似笑非笑，“所以，寧愿失去寶貴的命根，也要茍活！你明明天賦絕佳，出事的時候應(yīng)該有很多選擇，為何獨獨選了一條獨木橋？被威逼，被利誘？</p>

不管什么原因，應(yīng)該都不是你的本意。所以，你就算憤怒，也該沖著當(dāng)年逼迫你的人，而不是我這個無辜者。說實話，我挺佩服你。若是有機會，我想和你交換一下修煉心得。奈何，公公你一心為奴為婢，實在是道不同不相謀！”</p>

王公公臉色鐵青。</p>

他年紀(jì)輕輕，就能一路順利晉升九品修為，由此可見天賦絕佳，乃是天賦掛的武者。內(nèi)心自然是極為驕傲的。</p>

但因為自身身體的缺陷，自卑不可避免。</p>

過往，他能以絕佳的修為掩蓋內(nèi)心的自卑。仗著修為，無人敢當(dāng)面戳他心窩子。就連宮里的老太監(jiān)們，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畢竟他是宮里頭近幾十年，天賦最強者。</p>

偏偏陳觀樓無所顧忌地戳破了他心中最深的恨意，直戳他心窩子，戳穿他最脆弱的一面，戳破他身體殘疾的事實。</p>

欺人太甚！</p>

“公公莫非惱羞成怒，要翻臉？”陳觀樓還在火上澆油，使勁戳對方的心窩子，一副賤嗖嗖的樣子。</p>

“我勸你最好別翻臉。你要翻臉，我肯定不會客氣。我們打起來，動靜小不了。驚動了五城兵馬司或是錦衣衛(wèi)，無所謂。</p>

要是驚動了幾位宗師，嘖……我死不死無所謂，你肯定沒好下場。魏無病那個老家伙我知道，最是面善心惡，折磨人的手段有不少。你犯不著受那個罪，對不對。</p>

王公公，其實我們是一類人，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不妨化干戈為玉帛，沒事的時候一起喝個酒聽個曲。有事的時候能幫則幫，如何？”</p>

“你要跟我交朋友？”王公公突然變了個表情，似笑非笑。</p>

“沒說交朋友。一起喝酒聽曲能叫朋友嗎？朋友有那么隨便嗎？”陳觀樓調(diào)侃道，“別自作多情?。　?l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