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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安排好了退路

殺人兇手已死，陳觀樓希望刑部結(jié)案。</p>

但是刑部上下皆不滿意，包括孫道寧。</p>

“一個班頭死了就死了，本官要的名單呢？沒有名單，本官如何結(jié)案？”</p>

“王班頭是主謀，他人一死，線索就斷了?！?lt;/p>

“陳獄丞，你玩忽職守??！”</p>

“老孫，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天牢的職責(zé)是看守犯人，沒聽說還要負(fù)責(zé)審案。王班頭不肯將名單交出來，莫非我還能對他動刑？我可是遵紀(jì)守法的良民，不是六扇門的番子?！?lt;/p>

陳觀樓理直氣壯。</p>

是，他是一早就知道王班頭選擇了自盡，犧牲一人，保全大家。那又如何？他只是一介小小的天牢的獄丞，真的不負(fù)責(zé)審案，更不負(fù)責(zé)抓人。他能及時派人報案，已然盡到了職責(zé)。</p>

孫道寧想要雞蛋里挑骨頭，說什么他都不答應(yīng)。</p>

“你退下吧！”孫道寧的表情一言難盡。</p>

陳觀樓可不是這么容易就能打發(fā)的，“案子結(jié)了吧！以后不會再來騷擾天牢上下任何人，確定吧。”</p>

孫道寧撩了下眼皮，“刑部辦案，何時輪到你一個小小獄丞過問。趕緊退下！一點小事都辦不成?！?lt;/p>

陳觀樓不走，就賴著。</p>

孫道寧被他搞得沒脾氣，“行了，行了，明兒叫人將尸體領(lǐng)回去。本官果然不能指望天牢協(xié)助辦案?！?lt;/p>

“大人慧眼如炬，小的佩服！”</p>

早點有這個覺悟，屁事都沒有。非得鬧出人命，才肯收手。</p>

得了肯定的答復(fù)，陳觀樓離開刑部。</p>

安排獄卒，先去王家，將靈棚搭起來。</p>

“明兒一早，帶幾個人去六扇門領(lǐng)尸體，先將喪事處理了?！彼愿狸惾珓⑸娑?。</p>

沒人是傻子。</p>

大家心知肚明，王班頭一死，接替的人必然要從陳全劉涉二人當(dāng)中選擇。這二人都有希望坐上班頭的位置，就看這幾天誰表現(xiàn)得更好。</p>

因此，這兩人表面上和和氣氣，私下里競爭得極為厲害。</p>

陳觀樓樂見其成。</p>

沒有競爭，天牢就跟一潭死水似的。他可不想跟一潭死水共事。</p>

他又安排穆青山去王家?guī)兔?，幫著登記招呼吊唁的客人?lt;/p>

“天牢有人過世，大家都要互幫互助。你是本官的師爺，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你就代表本官去王家坐著，好生替本官瞧瞧，多歷練歷練?！?lt;/p>

穆青山臉色青灰，還沒徹底恢復(fù)過來。這會聽到吩咐，有事情做，倒是有了點精氣神。</p>

他心頭還有疑問，忍不住開口，“既然已經(jīng)寫了‘自殺’，東翁也扛住了刑部的調(diào)查，為何王班頭還要選擇自盡？”</p>

“本官扛住了，但又沒能全部扛住，只是扛住了大部分。終究還是需要一條人命去交差?！?lt;/p>

“若是那天文書上如實寫下吞金自盡，又會如何？”</p>

“如何？王班頭以及他手底下幾十號獄卒，凡是當(dāng)天當(dāng)差的，都得死！現(xiàn)在你知道，你手中的筆份量有多重了吧。當(dāng)年，我在丙字號大牢當(dāng)差的時候，甲字號大牢短短幾個月就被清洗了好幾回，死了一大串獄卒。自我到了甲字號大牢，這種事才少了。這回只死一個人，你該慶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