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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一聲雷響,整個京都上空彌漫著將雨未雨的壓抑。</p>
半舊青帳不透光,陳今昭強(qiáng)忍昏沉扶額起身,無聲婉拒了幺娘的服侍,稍作緩解便拉帳下床,摸索著木架上的衣物穿戴起來。</p>
身后幺娘也隨之靜默穿鞋下床,快手快腳的點(diǎn)了半截蠟燭。燭芯一跳,暖黃色的光線就在逼仄的臥房里氤氳開來,小小的一團(tuán)光暈雖微弱卻也驅(qū)散了晝夜交際時候的濃重黑暗。</p>
“表兄,你仔細(xì)著穿戴,我出去給娘搭把手。”</p>
幺娘細(xì)聲細(xì)氣的說著,裹緊外裳,就掀簾低頭出了里間。</p>
永寧胡同的這套一進(jìn)式房屋較為偏狹,陳今昭跟幺娘住的耳房更小,與廳堂只隔著道薄薄房門,此時正值四月末晚春時節(jié),正是不冷不熱的時候,所以房門口就只掛個簾子,方便透氣。</p>
大概聽見屋里動靜,外間廳堂的動靜便不再刻意壓著,陸陸續(xù)續(xù)隔著道布料傳了進(jìn)來——桌椅擺動聲、碗碟落桌聲、不時開關(guān)的門扉聲、來來回回的腳步聲、以及偶爾幾句交談聲、囑咐聲,等等。</p>
人間煙火氣,亦如往常。</p>
陳今昭稍顯不安的心漸漸被撫平了下來,拋開紛雜胡亂的思緒,幾步走到屋角的盆架前,端了盥洗用具開始洗漱。待盥洗完畢,擦凈了面,就撈起木架上熨帖齊整的青色官服罩衫,仔細(xì)穿戴。</p>
“幺娘,這里剩下的我來忙。你去東廂房叫醒稚魚與安兒,今個早些用膳,莫要耽擱你表兄上朝時辰?!蓖忾g廳堂里,陳母邊擺著飯菜邊囑咐道。</p>
幺娘細(xì)聲應(yīng)了,倉促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就邁著碎步朝著西廂房的方向匆匆過去。</p>
陳今昭穿戴齊整出來時,打眼一瞧,差點(diǎn)被那張半舊不新的方桌上,那滿滿當(dāng)當(dāng)擺放著的朝食晃花了眼。</p>
實(shí)屬夸張了,她的娘嘞!</p>
往日里他們家一周食一次的葷菜今早足足擺了八道,貴到離譜的京城福順記的各色點(diǎn)心今個也毫不吝嗇的在桌上擺了個三兩層!更讓人覺得頗為驚悚的是,每副碗筷旁都放著一大海碗的濃稠血燕窩,瞧那成色瞧那量,無疑是她娘最后壓箱底的存貨。</p>
“娘,您這……”她的娘,這是不過了?</p>
見陳今昭震驚的模樣,陳母不自在的別了臉,干巴巴催了兩句趕快落座用膳,就急急忙忙幾步出了廳堂,瞧著似是去東廂房催促里頭人了。</p>
陳今昭捂額坐下,本來已經(jīng)漸趨平靜下來的心神,讓她娘這頓最后的早膳的架勢一弄,一顆心又開始忽高忽落的雜亂起來。</p>
宮變后的首次朝會,說不擔(dān)憂忐忑那是假的,饒是她幾分篤定那般層次的爭斗應(yīng)殃及不到她這樣微末的小池魚,可不到最后一刻,滿朝文武誰的心又能真正放下?</p>
陳今昭不怕被申斥、貶謫、罷官,就怕她的小命不保??赊D(zhuǎn)念一想,何恨何怨吶,滿朝上躥下跳的公卿有的是,總不至于逮著她這條微乎其微的小雜魚來趕盡殺絕罷?且她一未開罪那如今權(quán)勢煊赫的兗王,二未是那朝中呼風(fēng)喚雨的名公巨卿,三未拉幫結(jié)派結(jié)黨營私為哪個派系搖旗吶喊,所以即便是要?dú)㈦u儆猴,怕也輪不到她這種聲名不顯的微末小卒。</p>
這般一想,她心中倒也稍稍安定幾分。</p>
若是能罷官的話,與她而言,何嘗不是因禍得福。為官這兩載,每每夜深人靜,她都深悔當(dāng)年的一步踏錯,參加了太初七年的會試。那年,不按常理出牌的太初帝破格將她點(diǎn)為探花,自此她開始了入翰林院為官、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走鋼絲的日子。</p>
本打算官滿三年就尋個由頭罷官歸鄉(xiāng),可沒等他們?nèi)蚁牒脗€周全由頭,哪成想那太初帝竟是個短命的,太初九年突然就歸了西。</p>
京都就開始了長達(dá)數(shù)月的動蕩。</p>
各方諸侯你方唱罷我登場,最后由那遠(yuǎn)在西北的兗王率兵勤王救駕方堪堪平了這場兵戈禍?zhǔn)隆?lt;/p>
想到這,陳今昭不由得就憶起了這數(shù)月來皇都的慘烈。</p>
繼先皇龍馭賓天、八王混戰(zhàn)、兗王入京勤王大開殺戒后,國朝的皇都就淪為了血肉磨坊,硝煙彌漫,殺聲震天,接連數(shù)月京都半空都彌漫著濃稠的血?dú)?,每日每時甚至每刻都有人被殺。京都尚殘存的人家早已成了那驚弓之鳥,稍有風(fēng)吹草動就草木皆兵。</p>
昨個小黃門過來通知,朝綱恢復(fù),京中各官員職務(wù)依舊,奉兗王令宣眾臣工翌日早準(zhǔn)時上朝,不得延誤。當(dāng)日小黃門一走,家里人腿都軟了,稚魚更是被嚇得當(dāng)場哭出來。</p>
他們怕什么,自是怕她一去就再也沒命回來。</p>
畢竟現(xiàn)在外頭已經(jīng)傳瘋了,兗王此番進(jìn)京為清君側(cè)而非勤王,既為清君側(cè),那先皇舊臣們則必在血洗名冊之中。沒人懷疑傳聞的真實(shí)性,因?yàn)閮纪踉跉⒈M八王的最后一支部曲后,并未第一時間整肅兵馬入主皇宮主持朝綱,卻是刀不封鞘馬不解鞍,直接撥轉(zhuǎn)馬頭率軍馬踏西街!</p>
一夜之間,西街傾覆,天街踏盡公卿骨!</p>
國朝皇都東富西貴,南貧北賤。西街住的全是勛戚大臣、名公巨卿,說句九州的半壁江山皆在此也不為過,任誰能料到轉(zhuǎn)瞬就迎來滅頂之災(zāi)。</p>
傳聞兗王大軍最先踏平的是國舅府,府邸大門上方御賜的金匾額被兗王抽刀一劈為二,隨后刀指府內(nèi),殺得偌大府邸雞犬不留。</p>
又傳聞他手握勾魂冊按名屠戮,從街頭殺至街尾,每戮一府便以筆蘸血將冊上對應(yīng)名字勾勒劃去。殺至最后,整本厚厚的冊子都浸飽了血。</p>
現(xiàn)在外頭都在傳整條西街再無活人,已淪為死域了。聽說西街的血已經(jīng)溢滿止不住外泄,一直都滲到了昌平大街。</p>
種種傳言駭人聽聞,兗王殺名駭瘆人心。</p>
如今兗王突然傳召,焉知其不是如傳言那般,是為了殺盡先皇舊臣?</p>
雖是傳聞甚囂塵上,但陳今昭卻認(rèn)為,這種概率是有,但是微乎其微。屠了西街已然是駭人聽聞,若再殺盡前朝舊臣,那便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韙了。</p>
聽聞那兗王在西北有些賢名在身,既如此,那應(yīng)是不會有要比肩董卓的想法。只要兗王還想穩(wěn)定國朝,想攝國治政,那就不會走趕盡殺絕這條路。</p>
想至此,陳今昭的臉色稍稍回了些血色。</p>
殺戮與懷柔從來都是相輔相成,以殺戮來鎮(zhèn)壓,以懷柔來綏靖。該殺的人殺夠了,那接下來的兗王,大概率會對他們這些夾縫生存下來的官員采取懷柔之政。</p>
“哥!”</p>
“爹爹!”</p>
兩聲期期艾艾的的呼喚將陳今昭的思緒拉回,她一抬頭,就見到紅腫著兩個眼圈的稚魚正拉著小呈安的手朝她走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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