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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就喜歡粗俗野蠻的

謝窈警覺地抄起刀，側(cè)耳傾聽。</p>

片刻后，她猜到了來人的身份，默默地松開握刀的手。</p>

“咯吱”，祠堂的木窗開了一道縫。</p>

謝窈撕著雞腿，平靜地啃。</p>

“啪嘰！”</p>

油紙包從窗戶縫隙丟進來，滾到她身旁。</p>

又是一個油紙包被丟進來，從中掉出枚雪白的饅頭。</p>

謝窈仍舊不為所動。</p>

窗外的人小聲嘀咕了幾句，推開了門。</p>

下一刻，她和躡手躡腳的弟弟四目相對。</p>

“你醒著？醒著為什么沒有反應(yīng)！”謝宴壓低聲音質(zhì)問。</p>

謝窈：“你想要什么反應(yīng)，大喊捉賊？”</p>

謝宴嘴角一抽：“你以為我是賊？虧我還……”</p>

謝窈看著地上的饅頭，勾起唇，故意問道：“虧你什么？”</p>

“什么都沒有！”謝宴冷哼一聲，“我路過廚房，看見幾個剩饅頭，想喂追墨而已，不過，你要是吃，我也可以給你。”</p>

謝宴又強調(diào)：“你不要誤會，這個饅頭才不是我從后廚特意給你偷來的，是我隨便拿來給追墨的……誒，我的追墨呢？”</p>

謝窈揚了揚手里的雞腿，唇邊漾起笑意，亮晶晶的黑眸被燭火染成琥珀色，漂亮而危險：“你猜?！?lt;/p>

謝宴這才發(fā)現(xiàn)旁邊的食盒，還有那只剩三分之一噴香燒雞。</p>

他猛地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瞳孔震動：“等等，這燒雞是……追墨？”</p>

聽到兩人動靜的忍冬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見到謝宴，她并沒有什么意外，只是看向謝窈：“二小姐怎么又在欺負人？”</p>

謝窈臉頰一紅，她有欺負人嗎，明明是謝宴自己傻。</p>

怕這個小廢物要為只雞哭了，她抬起手，拍了拍謝宴毛茸茸的頭發(fā)。</p>

謝宴僵住。</p>

“其實追墨——”</p>

她正要解釋，謝宴吸了吸鼻子，問：“好吃嗎？”</p>

謝窈以為他會為追墨幼稚的生氣，但在他心里，那只雞既然送給謝窈，就是她的，她要吃要養(yǎng)，他都不介意。</p>

只是，如果生氣能換來姐姐安慰，他愿意一直幼稚。</p>

謝窈點頭，實話實說：“好吃?！?lt;/p>

謝宴掏出油紙包里的饅頭，悶聲啃起饅頭。</p>

他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年，膚色白皙，眉骨銳利但還透著稚嫩，眼眶在燈火映照下，似乎泛著紅。</p>

謝窈也不是多心狠的人，她猶豫了很久，撕下一條雞肉：“不是我小氣，我就是心善，怕你難過。對了，你來一口嗎？”</p>

謝宴紅著眼接過這條雞肉，沒想到謝窈抓得很緊，他用力才搶到手里。</p>

“我不怪你，追墨啄了父親和大姐姐，還差點傷了你，它肯定會死，只是沒想到……”</p>

謝窈好奇地問：“沒想到什么？”沒想到它死得這么快？</p>

雖然只有一口，但謝宴吃得很香，又接過忍冬遞來的水囊飲水：“沒想到它這么好吃。”</p>

謝窈：“……”</p>

謝宴分到一只雞翅，啃了很久，最后也沒發(fā)覺這只雞不是他的追墨。</p>

夜色漸深，謝窈吃了個謝宴帶來的饅頭，又吃完飯盒里所有的吃食，謝宴還是磨磨蹭蹭地不走。</p>

“還有事？”謝窈問道。</p>

“快入冬了，夜里——”</p>

“我有炭盆?！?lt;/p>

“祠堂沒有床榻——”</p>

“我是罰跪，不是睡覺。”</p>

“你真的想——”</p>

謝宴猶豫了，最終沒有問謝窈究竟想不想嫁給靖北王。</p>

他眼神閃了閃，忽然想起一個人。</p>

就算那人也沒有多好，但比起靖北王，至少四肢健全……</p>

次日，除了丫鬟桑若前來為謝窈換新炭，又帶來新的飯食。</p>

一整天，再沒有人來到謝家祠堂。</p>